曹运金挂断电话之后,又马上给济河公社支行拨了过去。</p>
三个公社银行所有国库券加在一起,勉强凑到了二十万。</p>
宋飞全部买下。</p>
之后交给嫂子保管,叮嘱嫂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些券都不要动。“</p>
“宋同志,你帮我们三个公社支行完成任务,今天下午能赏脸喝一杯吗?我请客!”曹运金盛邀宋飞。</p>
“好,曹行长你订个地方吧!”宋飞答应了下来。</p>
“下午四点,我们胜利饭店不见不散。”</p>
曹大行长一路将宋飞送出银行大门,发现宋飞拉起架子车。</p>
“都这么有钱了,还拉架子车,真是低调啊!”曹运金在心里暗赞。</p>
买了二十万的国库券。</p>
余下三万。</p>
除了盖新房的一应开销,宋飞决定用余下的钱做新生意。</p>
“小飞,咱们买这么多国库券到底有什么用?”马月英不再盯着箱了,她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p>
“这是国家发行的国库券,将来以后,这些东西肯定会升值。”宋飞简明扼要。</p>
马月英一手按在胸前口袋上。</p>
那里面装着二十万的国库券。</p>
其实,国库券就是国债。</p>
1980年代,这个国家刚刚迎来春天,未来她将会越来越好。</p>
宋飞见识过她崛起,也见识过她昌盛,更见识过她的璀璨。</p>
未来可期。</p>
“现在我们手里还有三万,盖房子最多用三千。”</p>
马月英走在架子车旁,一手扶着坐在车辕上的小宝不让他掉下来。</p>
“小飞,就算我们把新房收拾好,也用不了五千块!”</p>
“我觉得是时候给你介绍一门亲事了!”</p>
宋飞拉车不回头,随口应道:“父母哥哥全都去世了,长嫂为母,要是有合适的就介绍。”</p>
“嗯!”</p>
马月英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p>
“嫂子!”</p>
“干嘛?”</p>
“你也要为自己留意一些,别为我哥守着,你是个女人……”</p>
“女人怎么了?”</p>
“更多时候,女人不像男人那么坚强,时常会感到寂寞。”</p>
“我不会。”</p>
“不可能。”</p>
“你不信拉倒,反正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马月英嘴硬,但她的头低了下去,一只手捏着衣角。</p>
嘴上不承认。</p>
骗得了别人,可她骗不了自己。</p>
多少个难以成眠的夜里,她静躺在床上,看月光透过窗楼,听夜虫窸窣,内心深处那无处释放空虚难以排解,渴望身边有个男人,用他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p>
这种话,叫她一个女人家可怎么说?</p>
唯一能做的就是尘封重重心事,折断感情的枝桠,在夜间轻叹,那如月光般清冷的寂寞时时都在。</p>
马月英不会说,有时候白天看到公鸡压母鸡,她都会别过头去。</p>
经过一家小卖部。</p>
宋飞给小宝和嫂子买了冰糕。</p>
“你咋只买两个?”马月英咬上一口含在嘴里。</p>
“我吃这东西容易蹿稀,拉裤兜里没人给我洗!”宋飞笑道。</p>
然后,马月英就将冰糕杵在他嘴边,“你吃!随便拉,我给你洗!”</p>
“嫂子,我不吃!”宋飞扭开头。</p>
马月英不依不饶,冰糕不离宋飞嘴边,坚持道:“你必须吃!”</p>
“嫂子,你都嘬过了,让我咋吃!”</p>
“你嫌弃我?”马月英嘟嘴瞪眼,那嗔怒模样怎一个俏字了得。</p>
宋飞咬了一口,甜爽清凉的感觉直达心底,“嫂子的冰糕真好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