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等级也是这般严苛。</p>
从低到高，依次是：殿内宫女、长宫女、掌事、姑姑、长姑姑、御侍、典侍、尚侍、内侍司史。</p>
小太监唤白姑娘为“白掌事”，便是称呼的女官名。</p>
掌事还算有些实权，但也仅限于端本宫，至于名录上打勾的典奉和长宫女，等级实在太低了，怕是有些实难成事。</p>
这可不行。</p>
“白丫头，你可识得宫内的大太监？”陈三两问。</p>
“大太监……”白姑娘想了想，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和苏若妹子在皇宫内举目无亲，哪有机会去认识宫内的大太监，唯一算熟的，就是领你们进宫的王公公。”</p>
“王公公？敬事房那个？”</p>
“对。”</p>
“他是何职？”</p>
“敬事房少监，专管着宫刑，不然你二人进宫哪会省掉那一刀，话说你下巴的胡茬该刮刮了，不然走出去极容易露馅。”</p>
“呃……”</p>
陈三两无语地摸了摸下巴，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扎手。</p>
“夫君，啥叫宫刑？”</p>
苏衿吃着刚剥的瓜子仁，一脸懵懂地问了一嘴。</p>
“呃……”</p>
陈三两瞬间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小妮子解释，毕竟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怕污了她的耳朵。</p>
白姑娘却彪悍得很，以掌作刀，向下狠狠一挥，解释得干净明了，“宫刑就是把男人的那根玩意一刀切掉！”</p>
小妮子惊得目瞪口呆，“全切还是留一点？”</p>
“自然是全切干净，而且每两年还得检查一次，若是长出肉芽的，还得再重切一回！”</p>
“哎呀呀！”</p>
小妮子害怕了，急需夫君抱抱。</p>
陈三两亲昵地揽她入怀，转头略有责备道：“她年纪还小，你吓她作甚，去，罚你把瓜子剥了。”</p>
白姑娘吃味地直撇嘴角。</p>
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真是一个无情的负心汉……</p>
苏若坐在贵妃椅上偷偷地抿嘴轻笑，亲妹子的醋她可吃不得，甚至还巴不得陈三两能再多温柔体贴几分。</p>
白姑娘于是一边剥着瓜子，一边继续道：“不过钟鼓司的秦太监我倒也有几分熟识，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主，极为贪财，只要多花些银钱，他倒能帮着偷偷出入东华门，至于其他的太监嘛，就没有任何交集了。”</p>
陈三两缓缓点头。</p>
敬事房的王公公，钟鼓司的秦太监……</p>
这两人倒是有些大用。</p>
“白丫头，当下最要紧之事，还是先守护好苏若的安全，绝不能让少司琅有机可乘，我即刻写封书信，你送出宫去交给长孙无忧，让他见信行事。”</p>
“好。”</p>
白姑娘接着端来文房四宝，苏衿麻利地研磨添笔。</p>
陈三两思索片刻，很快写好了几纸书信，待苏衿帮着吹干了墨迹后，白姑娘秘密叫来信赖的小宫女，命她悄悄送出皇宫去。</p>
小宫女不是别人，正是白姑娘在白狐楼时的贴身丫鬟，还有膳房的几位做饭的嬷嬷，也俱都是白狐楼的老人儿，不然苏若哪能护得住腹中的胎儿。</p>
“像这等忠心的奴仆，记得一定要多赏！”陈三两道。</p>
“哼，还用你说！”</p>
白姑娘一颗七窍玲珑心，这事儿自然不用陈三两来教。</p>
而且她不仅赏赐得丰厚，还命人照顾着他们的一家老小，恩威并施，也便更不怕他们会滋生有叛逆之心。</p>
可见在御人之道上，白姑娘还是很有一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