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钰细细一琢磨,这和他的条件大同小异。</p>
只是,比起他定下的条件,姜大姐更加注重保全自家人。</p>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是自己提防的那种人,她并不屑于凭此攀附富贵,也不会贪得无厌。</p>
姜荼道出自己的条件后,露出了一个柔柔的笑容。</p>
“小公子也听得出来,你我的条件差别不大,你为方家的前途名望考虑,我为自家人的安危着想,彼此所求相同,我想小公子应该没道理拒绝?”</p>
方仕钰自然不会拒绝,他本就没想过若是失败了,就将责任推到姜大姐身上。</p>
若他是这种人,又怎会如此坦诚?</p>
直接用几百两把东西骗到手不就行了。</p>
“好,就这么定下吧。”</p>
方仕钰本想说立个字据,后来一想,这字据反而是个隐患。</p>
若无字据,即便这一家子不守约定,日后宣扬此事,方家还能辩称是被污蔑的。</p>
从而让对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p>
因此方仕钰道:“我相信姜大姐能约束好家人,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走漏风声,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p>
姜荼颔了颔首,“我明白,我也相信小公子会遵守诺言。”</p>
上万两银子,真有那么好拿吗?</p>
方仕钰肯主动加钱,是因为他真那么良心,想做慈善?</p>
不尽然。</p>
在听过方仕钰的解释后,姜荼猜测,他如果要利用这批瓷器实现家族夙愿,那么,很有可能要编造出祥瑞之类的谎言,又或者是杜撰别的故事。</p>
但不管怎样,最后都可能犯上欺君之罪。</p>
而等到方家真的成为了皇商,定会是许多大人物的眼中钉肉中刺。</p>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p>
既知方家是凭借一批瓷器实现了地位的跃升,那暗处的敌人定会想尽办法从这方面下手。</p>
那个时候,今日方仕钰大方得过头的“愚蠢举动”,就成了方家守住弱点的一道有力屏障。</p>
有的人,走一步看一步。</p>
而有的人,走一步之前,却已经看清楚了往后的十步。</p>
也许一些防护措施未必能用上。</p>
但对于一个有野心的家族来说,舍出去一万两银子,为家族在大步前行的旅途中,买一个足以防范灭族风险的可能性,是物超所值的。</p>
只是,在姜荼看来,小公子依然有着百密一疏的地方。</p>
所以她善意地提出:“小公子,我还有一个划算的附加买卖,你看看有没有兴趣?”</p>
此刻方仕钰的心绪十分澎湃,闻言爽快道:“姜大姐请讲!”</p>
“若他日有心之人要调查,得知这段时间你与我们家来往过密,且之后我们家骤然暴富,定是能抽丝剥茧,查到我们之间的交易。”</p>
姜荼此话一出,方仕钰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