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上了高速，路上安秘书手机收到周止发来微信，她点开看了一眼，不想分心打字，只回复了一个很公事公办的表情包。</p>
保证完成任务。</p>
一路上，路辛夷一个字都没有说。</p>
车子下了高速，进入江州市区，安秘书问她：“去江州哪里？”</p>
路辛夷这才反应过来，给顾凌霄打电话：“你们在哪家医院？”</p>
那头电话是通的，顾凌霄却没有回答，有些意外，又有些恍然。</p>
她语气不耐：“说话，顾凌霄！”</p>
顾凌霄举着手机，走到急诊室的走廊：“……你以前工作的医院。”</p>
路辛夷愣了两秒，问：“哪个科？”</p>
“急诊科。”</p>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江洲没有别的医院了吗？怎么偏偏就……</p>
！！！</p>
几秒后，她定了定：“……我大概三十分钟后到。”</p>
顾凌霄还想说什么，那头已经挂了电话。</p>
他给顾南星发微信：「是你告诉我姐的？」</p>
顾南星：「这种事还要瞒？」</p>
顾凌霄：「顾南星，你个大嘴巴！」</p>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开进江洲中心医院，驶入大门时，路辛夷去找医院对门的咖啡店，当初周止跟她求婚的地方。</p>
咖啡店已经不见了，新修了一家网红奶茶店。</p>
三年疫情，物是人非。</p>
车子停在中心医院的露天停车场。</p>
下车的一瞬间，路辛夷不禁恍惚，她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很熟悉，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改变。</p>
医院外面的世界变了，医院里面，却没有任何改变。</p>
三年了，她又回来了。</p>
不是作为医生，是作为病人家属。</p>
安秘书下车后，从车里拿出一根电棒塞进自己的包里。</p>
路辛夷问：“你随身带着电棒做什么？”</p>
“哦，以前跟着张珣，什么烂事都遇到过，有备无患。”语气轻描淡写。</p>
路辛夷却有些难受，不能想象她遇到过什么糟糕情况，竟然需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p>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也是遇到过烂事的人，只是她心大，从未想过要随身携带这种利器。</p>
“别这么看着我，周总让我看着你，你少了一根头发，我都要给他解释的。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我好有个准备。”</p>
路辛夷无语：“这里是医院，能发生什么事。他发癫，你别跟着他发癫啊。”</p>
“那不然呢，钱难挣屎难吃，老板发话了，我有什么办法。”</p>
……</p>
时隔三年，路辛夷又站在了江洲中心医院熙熙攘攘的门口。</p>
犹记得，二十五岁实习第一天，她身披白袍，站在医院门口自拍的那一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