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颜晖和Lisa如约一起吃了酒店的自助早餐。不同于颜晖早早入睡休息的不错，整个人神采奕奕的模样，Lisa昨晚回了房间又处理了不少文本工作，一对儿黑眼圈有些明显。颜晖问她要不要早上多休息会儿，被Lisa拒绝了。</p>
“等我开完会还是去游个泳稍微活动下，要不然人越睡越疲乏。下午我们找点能放松的事情做就好啦。”</p>
“没问题，昨晚你几点睡的。”</p>
“两点多，写完报告都快一点半了。”</p>
“嗯，身体要紧。我早上不出去，就在房间，你忙完了来找我就好。”</p>
“好的，晖哥你一会儿去拿水果的时候帮我带一点啊，我就坐这里不起来了。”</p>
“放心。”</p>
到了十点多，Lisa开完电话会，两人在游泳池游了一个小时泳后，Lisa的精神也缓过来一些。游泳的活动量其实不小，等收拾完也到了午饭点，颜晖带着Lisa去吃了顿地道的牛肉面，回酒店前还一起去了买了些适合带回去的特产。</p>
蓝城夏末的温度不算高，但这天日头有些毒辣，两人也就先回到酒店继续乘凉。这段时间B司和远海的合作搞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操作出来，等回了房间，Lisa也就抱着笔记本找颜晖来充当智囊，打算一起看上一看。</p>
在公司层面，远海的业务是被单独成团，和颜晖他们隔得比较远，看过Lisa拿来的各种资料后，对于这些项目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p>
“我的天啊，他们的付款节奏居然是这样，这样风险很大。”</p>
“嗯，这个Hudson和我说过，合同一签就把项目金额的九成直接打出去，设备到位后把剩下的一成再付了。”</p>
“你也看了，实际上他们的设备毛利很高，一个一千万的项目，设备购置成本最多350到400万。这一签合同就把900万直接给远海，这个根本不合理。”</p>
“是不合理，要是按照咱们之前的模式设计，这些项目根本过不了审。现在也是这堆项目全部都在Cici那边，风控也根本管不了。”</p>
“Anderson也由得他们这么造么？”</p>
“对的，他也不管。听说总部那边直接对远海的数字负责，Anderson也只是在银行那边单开了一个账号，并且现在都由Nelson管。”</p>
“那这种支付比例是怎么能过总部的审批呢？这里面的风险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吧。”</p>
“远海和我们签了个回购协议，说是出了风险可以直接负责。”</p>
“如果远海上市失败，这个公司直接都完犊子了这种协议和废纸有什么分别。”</p>
Lisa两手一摊，咧嘴一笑：“我们都知道，但是架不住总部觉得他们这次目光如炬，现在远海团队已经做了快7亿的资金投放了，按照他们的说法，今年要做12亿。”</p>
“我怕这钱后面要打水漂，现在出问题的有多少？”</p>
“到我这里的，已经有十几个项目没有给我们还钱了。按照医院的说法，都是设备没有到位项目没有开启，医院这边不支付，远海倒是把数都交了。但是之前我就发现有些项目远海那边已经开始对设备验收作假，反正系统里的设备号都是一样的。上周我揪出来了几个，这次也就开始到项目上溯源，他们的设备又小又杂，折腾一趟就是一天。”</p>
颜晖把刚才的信息在脑子里大致推算了一下，虽然在明面上的风险数字比例并不高，但是实际上很多项目都存在问题。按照B司和远海合作项目单个金额在800到1000万来计算，已经有将近15%的项目是存在较高的潜在问题。但按照目前的趋势来说，到了年底风险只会越来越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