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一来一回就是两天,不合适吧,再说现在机场也都很方便啊,也有中文导览,再不济手机里下个词典…………”</p>
颜晖的话又一次被谢菲菲打断:“不行,直飞的话我都不说什么了,还要转机的话让我一个人免谈。”</p>
“那你什么意思吗。”</p>
“你就别跟着团建,在法国等着我。”</p>
“这个不行啊,集体活动不去有些说不过。”</p>
见颜晖又一次忤逆了自己,谢菲菲狠狠的捶了床一下,赌气似的嚷嚷道:“那你就请假,什么年会也别去了。”</p>
颜晖叹了口气,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认真的么?”</p>
谢母见氛围又紧张起来,赶忙说道:“诶呀呀,好好说好好说。小晖,你看你上次开会就没去吗,这次不去也没事儿吧。”</p>
谢菲菲仿佛被这话点燃了某种了不起的灵感,接着说道:“就是的。什么团建开会就是你们找个地方一起玩儿,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次你就别去了,刚好给家里省钱。”</p>
这种形式的沟通让颜晖内心里本来被封印起的小恶魔逐渐苏醒,颜晖皱起眉头闭上眼睛,狠狠的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试图平静的把道理讲出来:“上次请假没去是为什么你也知道。这种年会我不去除非我明年不想继续在公司干了,你这么说合适么?”</p>
谢菲菲白了颜晖一眼道:“你上次都能请假这次就不能请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吗。”</p>
“上次是妈要动手术。”颜晖还是忍住了,把下半句并不好听的话憋了回去。</p>
谢母的脸色也变了,她明明知道这里面的道理,但还是拉着偏架道:“诶呀,这种事儿就不要提了。”</p>
谢菲菲此时也反应过来,不依不饶的说道:“就是,咒谁呢?你什么意思吗。”</p>
两人对颜晖的声讨还在继续,一个激烈直接,一个阴阳怪气,而颜晖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响,只得选择左耳进右耳出,任由两人宣泄情绪。他不是不想发火,但毕竟有长辈在,若是和上次一般未免也太过难看。若面前这两个喋喋不休的是什么不相关的陌生人,颜晖或许早已开始反唇相讥或是怒喝威慑,但偏偏自己的身份与教养不允许颜晖直接暴起。看着两人熟悉又陌生的嘴脸,颜晖默想道或许谢父的耳疾是某种长期适应的结果,想着想着不由的替自己觉得有些悲哀,再过上十年自己会不会也失去自己可以引以为傲的敏锐听觉。</p>
正如谢菲菲所说的,家里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这与颜晖所认知中在任何时候都要讲道理相悖。当讲理的与不讲理的人相遇,似乎总是前者要吃上一些亏,因此颜晖倒是练就一副足够强健的躯体用来应付不讲理的那些人,而在这种情况下,显然诉诸暴力又会遇上新的问题,这又是一种悲哀。</p>
她们的喋喋不休还在继续,而颜晖越想越悲哀,被各种理性所限制的他只得进入到闭锁状态,充耳不闻,被问到也不做任何回应,摒弃这些无用的外界信息,以免让自己理智掉线做出什么失格的举动。饶是如此,一顶名叫“冷暴力”的帽子还是死死的扣在了他脑袋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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