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名身着青灰锦缎长袍的中年男人走入营帐,身后还跟着平南侯世子司马相通,其年纪与苏易相差无几,也是来参加彼此的春猎人选之一。</p>
“见过苏王!”</p>
按理说,以平南侯的年纪与资历称得上是苏易的长辈,不应行此大礼。</p>
然而身份有别,任由他有再大的权势,也敌不过镇西王这一名头,这便是地位之别。</p>
“平南侯何必如此客气,我是晚辈,怎有让长辈行礼的道理。”</p>
说着,苏易急忙上前将欲屈腰行礼的平南侯扶起。</p>
“知道就好!”一旁的司马相通见状,不由得露出一抹轻蔑的嘲笑,不仅没有行礼的意思,反而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惹得苏易很是不快。</p>
“闭嘴!”平南侯见状,顿时瞥过头佯装怒眉冷喝。</p>
虽是斥责,可语气神情之中却并未有半分责怪之意。</p>
闻言,苏易会心一笑,踱步上前缓缓开口:“我敬平南侯是长辈,故以礼相待,呈晚辈之姿。”</p>
“可你司马相通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是谁给你的胆子!!”</p>
原本看似温和可欺的苏易,乍瞬间却变得十分强势,冷冽的目光宛如要当场将司马相通就地正法一般。</p>
感受到苏易逼人的威势,从未见过如此凌冽杀伐之意的司马相通顿时心生惊惧,接连后退的步伐,瞳孔中满是恐惧与不安。</p>
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竟被吓得当场摔倒在地,好不狼狈。</p>
苏易是何人?或许近日的传闻使得大多数人都差点忘了,哪怕再不济他也是出自赫赫有名的将军世家。</p>
五岁开始习武,十三岁入军营,年仅二十的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有着四年的军戎生涯。</p>
尽管在军营里的四年间不曾有什么丰功伟绩,但如此扎实、经验丰富的履历,也绝不是陇都这些世家门阀子弟所能具备的。</p>
“你…你…”瘫坐在地的司马相通惊恐地指着苏易,颤抖的声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p>
“我什么我?你不过一个侯爵世子,见到我不行礼也就罢了,竟还出言不逊,莫不是要我治你个目无尊卑之罪!!?”</p>
眼看苏易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自己的儿子,哪怕平南侯再能忍,此刻也有些挂不住脸面,不由得黑着脸沉声道:“苏王,够了吧!”</p>
“嗨呀,侯爷,瞧你这话说得,本王这不是帮你教训下令郎嘛。还好遇到的是本王,否则若遇到另外三家,怕是世子就不止是被说两句这么简单了。”画风一转,苏易旋即一改方才激进模样,展露出一副笑呵呵的姿态。</p>
苏易口中的另外三家,不用多说就知道所指为谁。</p>
的确,相比起那三大王公,镇西王一脉对于朝廷算得上是比较温和得了,起码对于朝廷法度还是比较遵守的。</p>
要知道,七年前的礼部尚书之子,就因为在春猎上出言不逊得罪了镇北王世子,被当场斩杀。</p>
并且事后该礼部尚书即便倾尽所有上诉,也只落得个不了了之。</p>
由此可见,另外三家的有多目无王法。</p>
想到这,平南侯哪怕再有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p>
他是恨镇西王府,可也深知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这一尊巨佛,顶多也只能暗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罢了。</p>
“苏王教训的是,回去之后在下一定好好管教犬子。”</p>
“好了,有事说事吧。”</p>
既然司马正浩已经服软,苏易也不好再发难,遂转身走到座椅,端起一杯热茶的同时出言询问。</p>
“是这样的,五年前犬子司马纪随六殿下入军历练,因犯军纪被处以斩刑,至今尸骨未归。所以此次前来就是想知晓犬子尸首所在,将其接回陇都。老话说得好,落叶归根是人之常情,苏王以为呢?”</p>
“这个啊!”说及此事,这也是为何平南侯会记恨他们苏家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