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上转到城里，她在八中排倒数，宋辞忘不了当时她捧着没及格的数学试卷找沈银签字时，她脸上那疲惫又失望的神情。</p>
但这次跟上次又不一样，宋辞很明白，她之前在镇上的时候是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她那时能安慰自己是因为不够努力，所以她铆足了劲往前冲，一直冲到班级第二，年级前三十。</p>
但她这次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些错题，剩下的也只有无力感，粗心，没努力，痛经，没什么借口可找的，再来一次考试，她也只能是这个分数。</p>
怎么办呢？</p>
是不够聪明吗？</p>
宋辞想。</p>
她眨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落泪。</p>
沈银发来微信，叫她自己出去吃点东西，她跟宋知青今天要很晚才能回来。</p>
宋辞缓慢地打了个好。</p>
妈妈一定还没来得及看她的成绩吧，如果她知道了，也一定，会用上次那样失望的眼神看着她的。</p>
宋辞去外面晃荡了一圈，没什么胃口，最后搭上了熟悉的八路公交车，一直搭到了某一站，下车。</p>
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p>
宋辞上次来这里还是在初三，那时候班里渐渐有人喊她“万年老二”。</p>
这里是湖边的一个不知名公园，暮色笼罩下，老人步履蹒跚，情人悄声蜜语，小孩吹出的泡泡在阳光下五彩斑斓，没人认识她，也没人在乎成绩。</p>
宋辞坐在湖边的木质椅子上，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内心万千愁绪，她强迫自己放空。</p>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她正打算走了的时候，一条灰色的狗突然闯入了她的视线。宋辞被吓了一跳，因为这条狗真是太大了，差不多有她大半个人那样大。</p>
然而下一秒，毛绒绒的大狗下肢蹲下，摇着尾巴，讨好地冲她伸舌头。</p>
宋辞看着这个熟悉的毛发和动作，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地猜测：“小灰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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