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诸元清又是跟牧鸿晖一起睡的。</p>
这次可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牧鸿晖说自己的腿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感觉。</p>
“再试试？”诸元清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牧鸿晖则坐在床上，无奈地看着跃跃欲试的某人。</p>
他到底还是对腿上那道疤有些在意，穿着的短裤齐膝，挡住了那道蜿蜒的痕迹。</p>
让牧鸿晖闭上眼睛，诸元清小心翼翼把手搭在了牧鸿晖小腿上，只是虚虚搭着，问道：“有感觉吗？”</p>
许久没有过感知的腿依旧空空荡荡，他的神经依旧感知不到腿部的存在，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遥远的空旷中，似乎闪现过一点微弱的温度。</p>
下一瞬又消失了。</p>
防止诸元清白期待一场，牧鸿晖摇摇头：“没有。”</p>
他太知道期待落空后的空虚了，又建议：“要不把力气加大一点试试？”</p>
“嗯，我再试试，你别急，我们慢慢来。”诸元清圈住因久未见光而透着不健康惨白的小腿，然后握紧。</p>
“现在呢？”</p>
似乎有温度一闪而过。</p>
牧鸿晖睁开眼，看见诸元清眼里克制的希望，点了点头：“感觉到了。”</p>
诸元清眼睛一亮，从椅子上站起来，扑到了牧鸿晖身上。</p>
牧鸿晖被他撞得向后仰了一下，牢牢扶住他的腰，半张脸贴在他温热的胸口，听到男人因为激动而急促的心跳。</p>
“太好了。”诸元清抱着他。</p>
“嗯，太好了。”牧鸿晖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身体被诸元清包裹，心里也弥漫出一片喜悦。</p>
过去，他不在意自己这双腿，而现在，牧鸿晖却格外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p>
很多个瞬间，当诸元清站立在人群中，整个人都洋溢着属于年轻人的意气风发，而牧鸿晖坐在轮椅上，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或是侧脸，心里既骄傲又酸涩。</p>
他始终有所缺憾。</p>
无论是年纪或是身体，他都不能给予诸元清足够的底气。</p>
他们约好了三年的恋爱，哪怕他从不过问，但有时候夜半惊醒，那股难言的心悸也足够吞没掉他整个人。</p>
抬眼看到好好躺在身边的诸元清，却莫名有种如何都抓不住他的后怕。</p>
牧家配备了顶尖的医疗器械，前来的医生们也是业界内的泰斗。</p>
等到一系列复杂的检测完成，刘老看着检测结果啧啧称奇。</p>
“奇迹啊，这简直就是奇迹。”他惊叹地端详着牧鸿晖的双腿，“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p>
“我原本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不再恶化，没想到啊，短短两个月不到，它居然开始修复了！”</p>
“医学奇迹！”</p>
诸元清等着他惊讶的情绪过去，问道：“那他的腿还有站起来的可能吗？”</p>
刘老抖了两下手里的检测报告：“可能性很小。”</p>
他摇了摇头：“现在这个情况已经非常了不得了，要知道，他之前甚至感受不到这两条腿的存在。”</p>
“照现在这个趋势恢复下去，以后或许会恢复对外界的部分感知，但是要站起来……”</p>
刘老叹了口气，满是惋惜：“那就几乎不可能了。”</p>
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诸元清脸上还是没有沮丧的情绪：“明白了。”</p>
“对了。”刘老实在好奇，心里抓耳挠腮的痒，“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进步！”</p>
诸元清是真的毫无头绪，问了007，007也表示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