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柠觉得是时候添一把火：</p>
“利拉，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你们世界的人通过出生时的基因判定人是否健康，是否聪慧的时候，感觉有多可笑。事实上，我们世界的科技水平要比你们高得多。”宁柠的高等文明人设终于派上用场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那个测试，本身就是假的，没有任何科学依据。”</p>
利拉确实是常识被打破的呆滞反应。</p>
她虽然从内城离开了十年，日夜与外城人相处，但她只把那些濒死者当做是自己完成目标的工具，她并不觉得他们跟自己是平等的，平日所表现出来对濒死者的照顾与温柔，都是演戏，要说有一点真心，也只是出于同情。</p>
现在宁柠告诉她，他们是一样的。</p>
而且，自己与低贱的外城人，没有本质区别，这让她无法接受。</p>
宁柠可不管她好不好接受，继续说：</p>
“利拉，人会先入为主的，如果内城人先告诉民众，你剽窃老师的研究成果，故意更改数据让整个联邦十几年倾注的资源付诸东流，而这些资源很有可能是外城人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而后面你又逼死了自己的老师。”观察到利拉已经恢复冷静，宁柠继续说：“你说他们对你还有可能建立信任吗？”</p>
“而反过来，如果你先说出基因检测是假的，那基地方面在民众心里的信任程度就会降到谷底，到时候他们对你的指控，也可以变成你的武器。比如早就发现基因检测是假的，你老师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为了反抗你才要破坏他们的计划，想进入政界让这种谎言至此消灭，大家都能吃饱饭之类的。”</p>
“利拉，只要拥有民众的信任，你可以无往不利。”</p>
宁柠的话如恶魔低语，利拉觉得自己深陷其中了。</p>
“宜早不宜迟，内城可能已经着手扩散你的事迹了，你自己看着办。”</p>
说完，不给她反应机会，宁柠立刻将人驱逐出去。</p>
她不知道利拉会不会被她引导着做这件事。她敢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利用了利拉和自己之间的信息差。</p>
利拉不知道自己开门放尸人的计划被内城人知道了，只以为剽窃老师成果的把柄在对方手上，不然难免狗急跳墙。</p>
她这边还没松一口气，小助理就提醒：</p>
“宁柠，她和她的人一直不走。还在安全屋墙上敲敲敲。”</p>
宁柠这才想起来，人家今天本来是来交易的，自己收了利拉的东西，但啥都没给，心灵鸡汤了一波就把人清出去了，怪不得一直不走。</p>
宁柠打开门，把卫星电话和设备一股脑地给了利拉：“利拉，我们的合作可能不止于此，我希望你改造好卫星电话以后给我送过来一台，方便我们联络。”</p>
利拉欣然答应，但还是不肯走，盯着宁柠看。</p>
宁柠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等粮食。</p>
之后的两个小时，她又开始任劳任怨地搬，</p>
直到利拉带着人把所有东西搬走，面板上的任务进度又更新了，毁灭进度来到了45%。</p>
宁柠不禁怀疑，照这么发展下去，自己的任务会不会一步步走向失败。</p>
或许这次会有很多外城人牺牲，但她想不出更好降低人员伤亡的办法了。</p>
不破不立。</p>
回家后，趁着天还没亮，宁柠给301打电话，把新得到的资料交给他们，想到自己身体健康的问题，还问了历淼能不能联系到更好的血液科医生。</p>
历淼同意帮她问问。</p>
上午九点，历淼告诉宁柠，舒画那边已经帮她安排好了，可以随时带她去首都军区医院检查。宁柠立刻收拾行李，跟着舒画安排的人走。</p>
T市离首都B市很近，不到中午就到达医院。</p>
军区医院看起来不是很大，据介绍说，这边接诊的大多是军政系统的人，医护人员的水平自然是顶尖的，保密工作也是顶尖的。</p>
即便是中午下班时间，宁柠还是在舒画的安排下十分顺利地进行了检查。</p>
检查结果第二天才能出，陪同的人问宁柠是先回T市明天再来，还是在B市住一晚。</p>
宁柠选择在B市逗留一晚，立刻有人去安排。</p>
他们入住的是军区医院旁的酒店，门口有卫兵守护。</p>
早早睡下，凌晨三点，宁柠从被窝爬起来。</p>
她要去看升旗。</p>
凌晨四点，广场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看升旗的，上有耄耋之年的老人，下至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的小孩，都满眼憧憬。</p>
第一缕阳光倾洒下来，现场响起庄严的进行曲，国旗护卫队由远处踏着朝阳而来，步伐整齐，表情庄严，现场的人也纷纷激动向前探头张望。</p>
随着国歌缓缓响起，现场的喧闹消失，来自五湖四海不同年纪、不同职业的人，脱帽伫立，眼睛望着随风而起的红旗，唱起国歌，铿锵有力。</p>
宁柠也油然而生一种自豪。</p>
升旗仪式结束后，宁柠拍照留念，就返回酒店，在楼下餐厅吃了点东西，回了房间休息。直到十点钟，和陪同人员一起去了军区医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