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知道黎雪有些事不愿意说，也不再勉强，安慰了她一番，又守着她睡去，才出了病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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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生产，自然是要通知娘家的，许家人怕黎家找他们麻烦，才一直瞒着。</p>
黎漾问了前台的护士，护士说张秀英和许向东母子俩在黎雪出了手术室后就离开了，连孩子也没去看。</p>
对于他们的行径，黎漾已经感觉不到愤怒了，只希望黎雪和孩子早点好起来，然后跟他们断绝关系。</p>
她借医院的电话给黎雪娘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黎雪的母亲，于凤仙。</p>
听到黎雪生了，她的第一句不是大人小孩好不好，而是：“生的男孩女孩？她婆婆和男人什么态度？”</p>
黎漾忍住叹息，道：“孩子是个女孩，还躺在监护室里。”</p>
于凤仙在那头一听，就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苦命的孩子，怎么也生了个女孩？”</p>
黎漾：“……”</p>
她打断于凤仙：“大伯母，堂姐现在身体也不大好，您看您和大伯父能不能抽空过来一趟？”</p>
许向东嫖娼和导致黎雪母女出事，已经是两个家庭的事了，她再想帮忙，也碍于身份不好出手，只能黎雪父母出面了，不然这个关头娘家人还不吭声，不摆明着黎雪是没人撑腰吗？</p>
于凤仙好不容易收住眼泪，道：“我现在就过来，你大伯父……喝了酒，就不来了。”</p>
闻言，黎漾只能道：“好，那我等您过来。”</p>
黎漾坐在医院，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于凤仙姗姗来迟。</p>
她只提了一个小包，里面是买的几片红糖，见了刚醒来的黎雪，就哭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跟妈一样命苦呢？”</p>
黎雪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却依旧强撑着身体安慰于凤仙。</p>
黎漾看不过眼，刚想开口，就见黎雪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算了。</p>
黎漾心里：“%*#！”</p>
好不容易于凤仙收住眼泪，对黎漾道：“小漾，今天麻烦你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就好。”</p>
黎雪也赶着黎漾回去休息。</p>
黎漾知道母女俩有话要说，也不再逗留，对黎雪道：“堂姐，凡是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你只管去做，一切有我。”</p>
她又跟于凤仙重复了一遍医生的医嘱，道：“我刚刚给堂姐请了个护工，担心没有自家人仔细，就劳烦大伯母在边上看一下。”</p>
于凤仙平时连做家务都经常被杨春花训，指望她照顾黎雪是不可能的了，黎漾索性花钱请了护工。</p>
于凤仙也是连连点头：“你这孩子，破费什么呀。”</p>
告别黎雪母女，黎漾才出了医院。</p>
看着漆黑空荡的大街，黎漾心里是止不住的悲凉。</p>
初冬的北风刮过，让她不由得裹紧了单薄的衣衫。</p>
她把身上仅剩的钱用来给黎雪请护工了，这个时候公交车也已停运，偶尔有一辆出租车开过，也是显示满客状态，她只能顶着寒冷，埋头去前面碰碰运气。</p>
她走到一个街口，路边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和还未收摊的小贩，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胆子才大了一点。</p>
她无力地靠在路灯的柱子，摸摸瘪瘪的肚子，才想起自己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p>
舔了舔干裂的唇，抱紧了双臂，打算去小贩那里看看还有什么吃的。</p>
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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