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云螭张口，无声问她：我送谁？</p>
戚红药很想装作读不懂，她此时，已经快要连假笑都坚持不住，长吸一口气，侧了侧头，道：“你何必问我。”</p>
声音止不住有些发颤。</p>
她不想在他面前失态。</p>
但感情是难以自控的。</p>
人是很可怜的。</p>
她一瞬也不想在这人面前停留了，将手里东西放在木盘上，抽身便走。</p>
万俟云螭听出她话中决绝之意，虽弄不清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但知当务之急是：留下她！</p>
话不说清楚，决不能叫她走。</p>
但他现在这副样子，要留人，着实不易。</p>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动弹得了的。</p>
他拉住戚红药的手臂，脚下踉跄，险些跟她撞在一处。</p>
戚红药伸手扶他，却被他趁势扳过肩头，又问了一遍：谁？</p>
其实，她要想挣开他的手，本来容易得很，但此刻七情大动，心神剧震，离他又这样近，望着那双眼，心里酸涩得几乎不能呼吸，也就僵持住了。</p>
戚红药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在里面打转，但不肯眨一眨下，心里埋怨他，不明白为何他执意要自己说出来，点了点头，道：“你一定要我说，好！”</p>
“——自然是连珊瑚，连姑娘。”</p>
万俟云螭听见这个回答，惊怒之下，刚压下的药力，复又逆转，加之内丹损耗太甚，胸臆一阵剧痛，哑声道：“我——”突然口中鲜血狂喷，脑内轰鸣，目眩神昏，委顿栽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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