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说话，比在一间密封的屋子更安全——所谓隔墙有耳，但在连墙都没有的地方，任何人的接近，都会第一时间被发现。</p>
她只说了一句话，就住口。</p>
左轻裘静了片刻，看着她，道：“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么？”</p>
戚红药道：“是你来找我的。”</p>
左轻裘看着她的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一种似无奈，似纵容的感情。</p>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你实在是不该来的。”</p>
戚红药一愣，一时不懂他此言的目的。</p>
但她一瞬想起，这人似乎也曾试图阻止她见庞大海。</p>
电光火石之间，几个微妙的信号在她脑中连通起来，不由脱口而出：“是你拦下了我门派令箭。”</p>
这个猜测其实没什么根据。</p>
当初在外的十方谷弟子都收到令箭，只有她没收到，戚红药百思不得其解——要么是令箭失误，要么是人为阻拦，可是，她一时又想不通谁会拦着她来失名废寺。</p>
左轻裘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p>
他只道：“请你不要进入失名废寺，不要插手混血的事情。”</p>
他几乎是以一种恳求的口吻说出这句话。</p>
戚红药目光一闪，道：“给我一个理由——如果你就是‘凄凉人’，也许我就免了进去的功夫。”</p>
左轻裘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不是他，他比我痛得多，疯得多，你……”</p>
戚红药强忍住喉咙里百十来个问题，“哈”的笑了一声，转身要走，道：“你要阻拦我进去，只有一个办法——告诉我这背后始作俑者的身份。”她并不清楚左轻裘为何跑来拦住自己，但不妨碍对这一点加以利用。</p>
左轻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些混血，也是很可怜的，你就当做是同情他们生不由几——”</p>
戚红药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道：“我是个天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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