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了吗?”蔺楚枫呆着有些烦,反正寿也贺了,寿礼也送了,寿宴也吃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p>
“若你不想留下来我们回去就好。”</p>
“要不要跟萧铭打声招呼?”</p>
“他知道我素来不爱来这种场合,若没见到我定是知道我已经走了,不用特意通知他。”</p>
他俩一走夜谨离也觉得呆着没什么意思,萧铭和容子洛给容子君做思想工作还不知道要多久,他还答应了苓苓每七天给她去一封信,今天正好是要写信的日子,想了想,也与陌临熙前后脚离开了。</p>
“容子君她就是个小孩子心性,被宠坏了,有些刁蛮任性,喜欢的就要得到,但也不至于一肚子坏水,今天她走出这一步想必是得知萧铭快要成亲,她想最后为自己争取一次吧。”对于容子君,虽然陌临熙极少与她接触,但也不至于一点也不了解。</p>
“呵呵!”蔺楚枫哼笑两声,“想法我能理解,做法我不认同。如果她今天得手了,无异于是把自己和萧铭置身于风口浪尖,而萧铭又该如何面对他喜爱的叶灵暄?被逼迫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是何等痛苦,就像我一样,若是可以选择,谁愿意成天杀人?”</p>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以后有我,你不愿做的事我绝不会强迫你去做。”陌临熙把她揽到怀里,轻吻着她的秀发,“你是不是很不喜欢看别人在你面前哭?”</p>
“对!”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手指勾起他的一缕黑发在指尖上绕着圈,“魔鬼经常提醒我们,身为杀手,不能有感情,因为感情会成为我们杀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也不能流泪,因为流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p>
“虽然他这话不说完全正确,毕竟世上的人那么多,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杀手,是人都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如果太开心喜极而泣或是有亲人故去过于悲伤而痛哭,这都是在情理之中,但像容子君那样哭得那么莫名其妙的,我接受无能。”</p>
“但是我也不否认,我也曾哭过。那时我还很小,才多大?四岁多吧!有一次在与队员的对战中输了,输得挺惨的,被打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又在训练中扭伤了脚,没忍住就哭了。”</p>
“魔鬼不仅没安慰我,没让我休息,反而让我拖着被扭伤的脚顶着烈日站在训练场上看着别人训练,看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回去才随便擦了些药。魔鬼一边帮我擦药一边对我说,‘小丫头,你以后要受的苦还多着呢,就这点小小的挫折就把你给弄哭了。你记着,我只允许你哭这一次,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哭,生和死你就选一个吧,组织里从来不会养只会哭的废物’。”</p>
“听听,对着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得有多无情。从那次之后,我也曾在训练中受过很多次伤,可却再也没哭过,因为被他发现我们在哭,生与死的选择都是痛苦的。”</p>
“选择了生,便要遭受到最严厉的惩罚;选择死,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人痛痛快快地死,而是让人在受尽折磨后才会施舍给他一个痛快,你以为这就完事了?远远不止,人的身体上有很多值得利用的东西,比如眼角膜,心脏、肝脏、骨髓和肾,在给了那人痛快后会将这些可以利用的器官摘除下来卖给有需要的医院,美其名曰为组织做的最后一点贡献。”</p>
“很变态吧!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我们,你指望我们能有什么同情心能有什么健康的心理良好的心态?魔鬼在教我们杀人教我们保命教我们无心无情的时候又在挑拨着我们之间的那点微薄的信任,只为让我们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一起长大的队员。”</p>
“组织唯一对我们好的地方就是可以任由我们读书,只要成绩好,想一直读到博士都没问题。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对于眼泪接受无能的我在面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容子君时,心里有多崩溃,多烦躁,多想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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