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也越来越厌学，高中生活变得抑郁、焦虑、不团结、小团体、耍心机......</p>
她在这种情况下度过了最灰暗的两年多。</p>
何苗的脸很红，确切的来说是整个头连带着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泛着红色。</p>
不知道是被当着众人面数落了，还是因为天气热或者刚刚运动完。</p>
何苗上前乖乖鞠了一躬，随后一把扯过严厉明的讲话稿。</p>
她轻咳一声，随后不卑不亢道：“虽然我知道点子背不能怪社会，但是主任您有一点说的很对。”</p>
“首先我要先道歉，我上课睡觉爬墙外出是我该死，要罚要骂我都认。”</p>
“可校长已经说了给我机会，我检讨做了，卫生也在搞，我希望学校、老师、同学们给我一个机会.......”</p>
何苗开始进行长达一分钟的检讨。</p>
她检讨了，但不多。</p>
脑子：检讨了。</p>
嘴巴：别管我！</p>
她语速快，情感丰沛、态度诚恳，时间也掐得很准。</p>
掌声是从一班后排开始响起来的，随后整个田径场都沸腾起来。</p>
“何苗好棒！”</p>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p>
严厉明没想到何苗这么刚，本来老老实实吃闷亏就好了，非得这么逞强.......</p>
他有气但是终究还是一个教务处主任，他就算不考虑何苗的脸面也得顾及自己的。</p>
“既然何苗同学真心悔过，那学校也不是不讲人情的地方，希望她之后能好好学习。”</p>
严厉明心里有气但到底还是没有发泄出来，她瞥了一眼旁边的何苗，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下去吧。”</p>
何苗没有动。</p>
“我说了给你机会，你还不下去是想让我收回这句话。”</p>
何苗没有下去，反而往主席台前边走了几步。</p>
“我说话难听，严主任您别介意。”</p>
“没事，你说！”</p>
她话锋一转，开始讨回公道。</p>
“我刚刚好好道歉和检讨过了，现在我希望主任可以向我和我妈道歉，当着全体师生的面承认错误。”</p>
“错误？”</p>
严厉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p>
“严主任，您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叫两百多斤的胖女人？什么叫穷是活该？”</p>
落人话柄势必就要承担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p>
“堂堂教务处主任，不仅做不到以身作则，还带他公然对他人身材长相进行攻击，并以家庭经济状况评判一个人的努力。”</p>
何苗的话铿锵有力，像一把坚硬的小锤，一下一下地敲在人们的心里。</p>
“家里穷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们没偷没抢。”</p>
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昂扬，此时的何苗眼角闪着泪光。</p>
“谁不想变有钱？天降一千万给我，我现在立马天天去市图看闲书。”</p>
“一三五我早上八点骑自行车去，晚上六点走路回来，中午在江边散步看鸟。二四六从琴棋书画谈到诗词歌赋，重振没用爱好荣光，吾辈义不容辞。从此以后的人生都是如此的悠闲又充实。 ”</p>
“你一个倒数第一的也敢异想天开，简直开眼了。”</p>
阴阳怪气、嘲讽、内涵......严厉明是真生气了，急于找个发泄口。</p>
只不过踩到何苗他算是踩到狗屎了。</p>
就算是软柿子，何苗也要变成泥、变成狗屎、变成强力胶糊到他手上。</p>
何苗也学着他阴阳怪气，“没你这个拱火的厉害。”</p>
“你......”</p>
严厉明头一回在一个学生面前吃了瘪，整个人气得头发昏。</p>
“杜宇泽。”</p>
“嗯？”</p>
“起哄。”</p>
“？”</p>
杜宇泽看了看徐墨白，又看向主席台，聪明的小脑瓜顿时了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