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墨白大跨步上前一个手快揪住她后领，这手法跟她平时逮猫一个样。</p>
但到底是楼层高速度快，她整个人像个炮弹一样撞到他怀里，连带着半瓶汽水泼在他身上。</p>
他稳稳接住她，之后朝身后的墙撞上去。</p>
随着“砰！”地一声巨响，一股清甜的柠檬清香瞬间在狭窄的楼道里弥漫开来。</p>
何苗喜欢喝各种口味的汽水，平时没事就爱柠檬味，手上这瓶就是。</p>
汽水透过衬衫留下一片水痕，虽然颜色淡得看不出来，但一眼看过去有些不可描述......</p>
何苗摔得七荤八素，她觉得浑身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疼。</p>
“你怎么样？！”</p>
耳边，有熟悉的声音，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p>
何苗慢慢地坐起身，她微微一抬眸，看向扶着自己的徐墨白。</p>
视线上移，她看到徐墨白仿佛要吃人的眼神......</p>
他没有看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楼梯口。</p>
她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p>
何苗一愣，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角，这会儿手上都湿了......</p>
“对......对不起。”</p>
她条件反射弹开来又瞬间撞到身后的墙，疼得眼泪都出来了。</p>
脑袋瞬间起了个包，像银角大王。</p>
上周伤到脑袋，昨天撞到椅子上，现在又磕到墙......</p>
天天被撞，让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更加雪上加霜。</p>
跑是跑不掉了，何苗率先道歉，即便自己都被吓得不轻。</p>
“没事，等会儿干了就看不出来了。”</p>
她拿手着急地给他身上抹，不抹还好，一抹汽水漾开，水渍更大，而且她手上的脏东西也跑上面了。</p>
本来只是湿的，现在又湿又脏。</p>
少年眯起眼，从女孩的发顶一路向下打量。</p>
从她的头发旋到额头上红肿的包，再到她惊恐的眼睛打量以及她颤抖的手指。</p>
最后视线停在了她手里仅剩下的半杯柠檬水。</p>
看着乖乖的一人，尽做些不乖事。</p>
“跑什么？”</p>
他哑着声线开口，语气里满是担忧、紧张，和对先前场景的心有余悸。</p>
两个人隔着咫尺之间，对视。</p>
何苗抱紧了怀里的笔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白。”</p>
“别叫我小白。”</p>
又是疏离冷漠的语气。</p>
“不让我喊你小白，那......喊喇个嘛？你说喊喇个嘛？”</p>
这几天的坚持和努力突然像白干，何苗突然觉得很挫败。</p>
唯一的支撑似乎断掉，像竹篮打水一场空，无力又无奈。</p>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当被现实打脸，她的心脏还是狠狠抽了一下。</p>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怎么也压不住。</p>
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这几天愁的，四目相对时，她眼圈开始泛红，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p>
她的头埋得更低，莫名其妙，就一颗眼泪滴落在他的衬衫上，和柠檬汽水混杂在一起。</p>
她带着哭腔小声解释，“我只是想考及格。”</p>
她垂头，眼泪还在往下掉。</p>
“别哭！”</p>
看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有些手足无措。</p>
“那你教我。”</p>
何苗是懂得寸进尺的。</p>
她小脸皱起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双眸亮晶晶的。</p>
“自己看。”</p>
何苗眨了眨眼睛，泪水掉下来，顾不得去擦干，她反应过来他的话。</p>
她蓦然抬头，脸上还挂着两抹干透的泪痕，一脸委屈惊措的望着他。</p>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两秒，约莫是意识到什么，她又猛然低头，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