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自习室、大雨、停电......</p>
黑暗里，没有风扇的自习室里持续升温，窗子明明是开着的，但没有一点风。</p>
而狭小的桌底更是逼仄难耐。</p>
空气沉闷湿热，有些透不过气。</p>
何苗两条腿还别在椅子腿里，整个人被锁住般动弹不得。</p>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他们共享了这个狭窄的空间。</p>
他身上传来好闻的薄荷香，淡淡的，莫名让人感觉心安。</p>
手下意识往边上挪位置，摸索着寻找支撑点。</p>
“别动！”</p>
黑暗里他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p>
何苗一愣，循声望去，徐墨白垫在她的身下。</p>
脸颊底下贴着的是高大的，健壮的，温暖的胸膛。</p>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p>
“还好吗？”</p>
他的气息有些灼热，烫得她心慌。</p>
她心脏漏跳一拍，呼吸微微紧滞了一下。</p>
目光里闪过局促，别在椅子腿里的脚趾都蜷了起来。</p>
自习室里的时钟哒哒地走着，再努力也跟不上她的心跳声。</p>
她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他应该看不见，立马补了句，“还还好。”</p>
借着窗外一闪一闪的雷电，她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胸膛，又挪向他的腿。</p>
不好，他的腿也被她压着。</p>
“能起来吗？”</p>
见她挣扎着，徐墨白关心地问。</p>
“我试试。”</p>
何苗双手撑地，尝试着把腿解放出来。</p>
双手用力一撑，腰部用力，上半边身子使劲往上蹿......</p>
像只蛆一样扭动、蠕动、拱着。</p>
由于乌漆麻黑加上她的动作太快、太猛。</p>
随着“duang！”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桌子上。</p>
空气凝固几秒，黑暗里，痛感被放大无数倍。</p>
“何苗？”</p>
徐墨白也听到了动静，覆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p>
何苗沉默着起身，事实上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p>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碍于脸面她没哭出声，只是不断地抹着眼睛。</p>
“哪疼？”</p>
徐墨白打开了手机的灯，黑暗里的空间里顿时明亮起来。</p>
何苗捂着脑没吭声。</p>
下一秒，一只大手轻轻挪开了她的手，开始给她检查......</p>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磕到的地方，语气轻柔：“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p>
何苗咬着嘴唇没回答。</p>
意识到自己没洗头，她突然拉开与他的距离，“没......没事.......”</p>
话未说完，碰到倒在地上的椅子，整个人又要往后摔，徐墨白及时抱住她。</p>
傍晚清新又混杂着泥土的空气，外面渐渐传来的汽车声，掠过耳边的风，还有徐墨白的怀抱，安静又温暖。</p>
“别乱动。”</p>
何苗被自己和他的举止，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p>
雨还在下，窗外还是倾盆大雨，并不断地透过窗子往里面吹着风，滴着水。</p>
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p>
何苗这回学乖了，不敢再闹腾。</p>
今天是和平时有些不同的学习，归于寂静的自习室，他的侧脸比想象中要温柔许多。</p>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雨终于停了下来。</p>
“我送你回去。”</p>
徐墨白开始收拾书包。</p>
“不用，我......”</p>
“快点收拾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