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从楼道里出来，看着他上车，目送车子的离去.........</p>
直到所有都看不见，她才确认徐墨白已经离开了。</p>
等他真正离开后，何苗一个人回到教室。</p>
她一直忍着没有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不想让他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p>
“苗儿，学委他.........”</p>
刘菲菲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何苗红着的眼，“怎么了？”</p>
杜宇泽也过来了，一整个大懵，“生日惊喜什么时..........啊！”</p>
他也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刘菲菲掐了一把。</p>
“你有点眼力见好不好？”</p>
刘菲菲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地嗔怪道。</p>
“发生什么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p>
杜宇泽摊摊手，一脸懵。</p>
看着窗外依旧蓝得醉人的天，何苗眼睛忽然模糊起来。</p>
眼泪一颗一颗滴到试卷上，很快将黑色的笔迹晕染开，变成一团黑色。</p>
来不及整理心情便上课了。</p>
胡大图在上课铃声响了几分钟后才急急忙忙进来。</p>
真稀奇，平时还没响铃就在教室里等着的人，今天居然迟到了。</p>
然而，何苗现在也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p>
心里的难受像种子被灌满了水，随后被泡肿，然后生根发芽........</p>
她一开始只是拿课本立起来挡脸，再用手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泪水。</p>
然而，眼泪完全止不住，鼻涕也是这时候出来的。</p>
鼻子堵得难受，她不停地拿纸巾擦，但是鼻子一直通不了。</p>
喉咙里也卡着一口气出不来，憋得难受。</p>
好不容易把鼻涕擦干，眼睛又湿润了，之后她变成趴在桌子上小声啜泣。</p>
胡大图也看到了她的这个样子。</p>
他试着叫了她一声，她没应，便也作罢。</p>
他别过视线，轻叹了口气。</p>
何苗和徐墨白关系好，班上的老师到同学基本上都知道。</p>
在倒数第二节物理课上，老师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下午。</p>
她没看黑板，望着窗外晚夏的树，被窗户的铁栏分成了会呼吸的书签。</p>
不止一次，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久久凝视窗外的树枝。</p>
用余光瞥见远处的操场，一瞬间被拉回了这段时间的记忆里。</p>
她在墙上被球打下来，之后被人背着去校医室.........这是她记忆里的和徐墨白的开始。</p>
哭过后就想睡觉，何苗在放学铃响后便将脑袋埋在臂弯里，谁也不见。</p>
“何苗。”</p>
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她下意识抬起头来。</p>
老旧的风扇在头顶上嘎嘎吹着，空气中弥漫着原始的六神花露水的味道，从窗帘后面透出些微光来，醒来已是黄昏了。</p>
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她好似做了一个短而轻促的梦，恍然间醒来，发觉才知大梦一场。</p>
“何苗？”</p>
似乎是因为她没反应，对方又叫她一遍。</p>
听到声音，何苗转身看过去。</p>
是王有志，像是刚打完球回来，一身的汗。</p>
“放学后就见你趴着，打完球回来你还在这。”</p>
他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你怎么还没回去？”</p>
“准备回去了。”</p>
何苗打了个哈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应着。</p>
“我本来打球忘了的，没想到你还没回去，正好东西你可以自己带回去了。”</p>
说着，他把厚厚的摞书本放到她的桌子上。</p>
“给。”</p>
“什么？”</p>
“墨白给你的笔记。”</p>
“谁要他的垃圾。”</p>
何苗伸手将笔记推开，其中一本被撞到边缘，坚持几秒后掉落下来。</p>
何苗想去抓，但没抓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