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徐墨白，可怜巴巴的，像在外流浪一年回来的小狗。</p>
“你先好好休息吧。”</p>
何苗没有回答他，直接转移话题。</p>
她正想起身时，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衣角不放。</p>
“我只是去把窗子打开一些而已，你不觉得闷得慌吗？”</p>
“不觉得。”</p>
徐墨白老实地摇了摇头。</p>
何苗起身一把推开窗，迷离的夜色裹挟着清冷的空气。</p>
她一坐回去，身边的人立马又牵住她。</p>
“我不走，我的床就在这。”</p>
何苗指了指一旁的桌子，“我写几道题总可以吧。”</p>
闻言，身边的人似乎安稳下来，只是依旧没有松手。</p>
何苗端坐在桌子面前开始做题，很认真。</p>
徐墨白看着她，只觉心头忽而炽热，像是春夜燃起的篝火。</p>
“苗苗。”</p>
“嗯？”</p>
“你送我的手表没有电池，它从来没有走过。”</p>
他低垂的眼睫下，藏着不易察觉的伤感。</p>
“时间........从来没有动过。”</p>
何苗从纷杂的思绪中回神，偏头道：“没有电池？”</p>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还在埋怨他从来不戴........</p>
“我以为你嫌弃了，不愿意戴。”</p>
“我在等你送电池给我。”</p>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这样我的时间才能又开始运转。”</p>
外间清冷的夜，连带着他的话，回荡在房间里，也吹到她心头。</p>
“别看别人的身体，你要看可以看我的，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p>
徐墨白忽然想起何苗先前的话，没有他在的时间里，她的生活照常、时间照旧运转。</p>
他摩挲着她的小拇指，温柔缱绻、恋恋不舍。</p>
“腹肌？”</p>
何苗忽然想起先前给他解扣子看到的风景。</p>
到底是还有人性，她纠正着面前的人的话，“徐墨白，你是生病了，不是喝醉了。”</p>
说着，给他盖了盖被子，自嘲似的，“喝酒的人是我。”</p>
确实太久没见了，何苗甚至有些忘记之前是怎么和他相处的。</p>
“你好好睡觉，给我老实点。”</p>
说着，何苗强行抚平他的眼睛，强制性让他睡觉。</p>
徐墨白也真听话，老实起来，乖乖闭上眼睛睡觉。</p>
桌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静的夜里，只有何苗写写划划的声音。</p>
然而，半个小时不到，何苗就困了。</p>
果然作业是最好的助眠药，尤其是数学和物理。</p>
数学一看到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晕，而物理，不到五分钟她的意识就开始往不知名地方走。</p>
何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整个人清醒许多，继续学。</p>
写着写着姿势又开始歪七扭八，身体就快贴在桌子上了。</p>
“这里。”</p>
身后忽然传来清朗温润的声音，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落在了她的试卷上。</p>
“嗯？”</p>
何苗猝不及防地回头，就见徐墨白坐在她身后。</p>
两人距离靠得很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后背传来的他的温度。</p>
昏黄的灯光映在他清俊的侧脸上，他侧过脸看她，唇边漫开些笑，像冬日融化的雪。</p>
她正好抬头，他正好垂眸，两人对视，眼眸挑动间，魂都能被勾了去。</p>
“这里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