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却道：</p>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舞。”</p>
长孙策宠溺地笑：“好，无忧说什么爹爹都答应你。”</p>
无忧便迈着小腿，在地上捡了个树枝，开始一招一式地展示起来。</p>
一开始，长孙策和陆氏还是用那种“宝贝女儿好可爱，好乖巧，可别摔倒了”的心态看着。</p>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表情慢慢地越来越郑重。</p>
当无忧舞完一整套枪法时，长孙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同样从妻子的惊愕中得到确认。</p>
“一招没错？”</p>
“一招没错。”</p>
“无忧，你就只看了一遍？”</p>
“以前你也没在她面前舞过这套枪法啊。”</p>
“嘶——”长孙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的情绪从震惊再又到一丝遗憾和轻松：</p>
“可惜，无忧是个女……”但他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p>
陆氏没听清，但她的想法跟长孙策却是一致的。</p>
她提着裙子小步上前，拿出手绢擦着无忧头上的汗，眼中满是自豪，笑着道：</p>
“无忧若是个男子，长大了就可以随你外祖父上阵杀敌了。”</p>
无忧抿了抿唇，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显然是不开心了。</p>
陆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p>
这几天在女儿身上被拒绝了无数次，她大概也摸清楚了。</p>
女儿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p>
那她以后要多注意点，可不能再说了。</p>
陆氏转移了话题：</p>
“你刚刚说要你爹爹答应你什么？”</p>
无忧看向长孙策：</p>
“我要去前院读书。”</p>
长孙策只感觉今天从女儿身上被震惊到的次数，比过去六年还要多。</p>
而陆氏则恍然道：</p>
“原来……你还记得这事？”</p>
她还以为小孩子忘性大，读书什么的，过几天肯定忘记了。</p>
而无忧不仅仅没忘，还耐着性子等到了今天。</p>
长孙策每天处理完公务，也会回家的。</p>
但是结束了一天疲惫的事务后，还有多少可能会答应这小儿胡闹般的要求？</p>
而沐休日就不同了。</p>
况且，她甚至还会先故意跟她爹爹说好条件，再说具体什么事。</p>
如果是个大人，这样的做法不算什么。</p>
可无忧今年才六岁啊。</p>
陆氏掩住了嘴，眼底的吃惊之色却怎么也遮不住。</p>
长孙策听妻子说，女儿曾经提到过，并不是一时兴起。</p>
再加上有约定在前，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p>
“好，爹爹下午就带你去前院的学堂。”</p>
他笑呵呵地又要来抱她，结果又被无忧给躲过去了。</p>
如果她是真正的六岁小孩肯定很希望跟爹娘亲热……可惜她不是。</p>
至于爹娘会不会伤心，那他们应该先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了。</p>
陆氏已经开始反思了，而长孙策就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反而还没从无忧带给他的震撼中走出来：</p>
“无忧倒是继承了我的武学天赋啊。”</p>
陆氏笑着没说什么，无忧就又说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