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熟悉的两个字从她的嘴中吐了出来。</p>
“玉玺。”</p>
“……”</p>
御书房的空气在瞬间凝滞了，无形的压力蔓延开，冯忠的额头上瞬间就见了汗，低头掩盖着自己眼中的震惊。</p>
虽然他早就知道公主非池中之物……但这也……太……太……</p>
皇帝浑浊的眼中骤然清明，甚至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话语间，威严尽显。</p>
“如果朕不跟你换呢？”</p>
无忧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将其轻轻地放到桌上。</p>
皇帝好奇地问：</p>
“这是什么？仙丹？”</p>
一粒丹药就想让他改变主意？</p>
无忧笑了：</p>
“毒丸。</p>
“服下之后，三息之内毙命，不会有任何痛苦。”</p>
皇帝的瞳孔一缩，而冯忠心肝一颤，想张嘴大喊刺客，却被皇帝给拦了下来。</p>
皇帝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旋即饶有兴致地问：</p>
“你准备了几颗？”</p>
无忧淡声道：</p>
“三颗。”</p>
皇帝主动拿起了瓷瓶，道：</p>
“朕一颗，你的父亲一颗，你的弟弟一颗，对么？”</p>
无忧脸上的笑意不变，坦诚地点头。</p>
她平静的面孔底下，竟然是藏着预备杀光所有人的意图，</p>
冯忠已经开始双腿发软了。</p>
皇帝沉吟了片刻，又问：</p>
“你可有想过后续怎么处理？”</p>
无忧道：</p>
“您暴病而亡，长孙策因不堪流言，在家自尽，至于他那痴傻的儿子，在您的圣旨宣布之前，没有人会留意到他。”</p>
“可你要怎样登基？朝中大臣不会服你。”</p>
无忧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是轻蔑和不屑：</p>
“一群酒囊饭袋，我不需要他们服我，有城外的八十万大军之下，他们自会怕我。”</p>
“虽然是酒囊饭袋，可没了他们，谁来给你治理国家呢？”皇帝又问。</p>
无忧笑：“我自然也培养了一些人。”</p>
皇帝这就想不明白了：</p>
“你是女子，没有人会打心底接受一个女人骑在他们的头上。”</p>
无忧毫不犹豫地道：</p>
“当然有，因为她们也是女子。”</p>
皇帝这下是真的有些生气了：</p>
“长孙无忧，你不能把治国当做过家家，想用谁就用谁。</p>
“天底下的女子，你能找出几个学过四书五经的？”</p>
无忧反问：</p>
“她们是不想学，还是不能学？”</p>
皇帝一顿。</p>
“科举，是选拔人才的考试，不是选拔男人的考试。</p>
“以前只有男人，以后可以有女人，也可以只有女人，这就要看我是怎么想的了。”</p>
无忧说完这句话，看到皇帝脸上满脸的不解，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p>
跟一个土生土长的封建社会的高度集权者谈男女平等，这简直就是地狱笑话。</p>
皇帝虽然不能理解她，可听得出她话语间的势在必得，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阻止她了。</p>
他便放软了语气，道：</p>
“无忧，叔祖父这些年对你还不够好吗？”</p>
听闻此言，无忧的眉眼间闪过回忆。</p>
确实是好的，他待她亲近又信任，她是他最喜爱的小辈。</p>
可无忧却丝毫不为所动：</p>
“如果真的对我好，怎么会让我屈居于一个痴傻儿之下呢？”</p>
她淡淡地反问，再一次让皇帝哑口无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