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的声音无比嘹亮,回荡整个村中。</p>
陈闲回忆信息,有些尴尬,原身的大伯,亲的,可惜被他气得一两年也不搭理他了。</p>
原身整日在家躺着睡大觉,大伯恨铁不成钢,劝了无数次,可惜,原身懒得搭理他。</p>
有一次发狠,大伯动手,原身被打得狠了,说了一句,“你也不是我爹,你没资格管我。”</p>
彻底给大伯整自闭了。</p>
再也没管过他。</p>
一两年都没说话了。</p>
这不,听说官府的新规矩,慌慌忙忙牵着牛跑过来。</p>
“青山,你怎么说也和闲哥儿一块长大的,就这么糟践他。”</p>
陈青山无语道:“叔,你听我解释!”</p>
“哎,闲哥儿运气不行啊。”</p>
陈大伯眼睛一瞪,发狠道:“我弟就一支独苗,真要是沾染不祥,老头子直接在你家门口栓绳子上吊勒死我自己。”</p>
陈青山面对村里长辈,头皮发麻。</p>
“叔你这是刁难我!”</p>
榕树下,两个姑娘就像风雨中一丛野草,互相依偎、身形单薄。</p>
每一句话就像狂风骤雨摔打在她们身上。</p>
又好似风中芦苇,摇摇晃晃,无所依。</p>
苏丽娘抬头,眼圈红红的。</p>
不再低头。</p>
粉拳攥着紧紧的。</p>
“妹,是我连累了你。”</p>
一朵厚重的乌云盘旋在众人头顶,乌鸦嘎嘎叫。</p>
死寂萌生姑娘心中。</p>
回去又要面对村子言语,想死给他们看!</p>
“行了,陈某从来不信所谓的灾星言论,纯属无稽之谈,这姑娘,我娶了。”</p>
陈闲见那高挑姑娘,面色灰败,显然是萌生死志。</p>
封建迷信害死人。</p>
多好的姑娘,身形高挑,目测一米七左右,嗯,身材跌宕、二十四五出头的年纪,关键还是身世清白的姑娘。</p>
搁在后世,很多姑娘三观歪得离谱,类似那种——动辄几十万彩礼、房子写我名,且不能有贷款,车子必须bba,五系打底,工作稳定,身高一米八,长相合眼缘,能包容我,思想成熟,年龄三十岁以下,月入一万,有存款,父母有养老金,不能和我们一起住。</p>
类似苏丽娘这种姑娘,简直就是大熊猫。</p>
过年相亲,搁在她家看热闹的大爷,抽烟嘴都能抽麻、小孩子吃糖,嘴巴都能磨烂。</p>
陈闲和朋友一起去参加过这样的活动,一家女百家求,那场面简直恐怖。</p>
比车子、比房子、比长相、比工作、比父母……压抑的氛围下,无论多自信的年轻人,恨不得头缩进裤裆里。</p>
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以后,直接自闭了。</p>
从来没有想到娶媳妇真的这么难。</p>
水泥封心。</p>
陈闲的话声音不大,像是往湖水投上一枚石子,泛起一层涟漪。</p>
“啊!”</p>
“大柱爹,你糊涂啊,那不是还有个小姑娘吗,干嘛非要选灾星。”</p>
“我知道小寡妇长得好,可过日子不能光看长相啊,能当饭吃吗?”</p>
苏丽娘定定望着那人。</p>
只觉得那人好似一束光。</p>
洒在干涸的心田。</p>
润物细无声,像是溺水之后抓住的一截木头,死死搂住。</p>
嗯,虽然那光……年纪有点大、老。</p>
呜呜呜,自己总算不是没人要了。</p>
比刚才那混蛋二流子年纪小上不少,模样周正,呜呜呜……</p>
“闲哥儿,我不同意,这门婚事。”</p>
陈大伯第一个反对。</p>
陈闲:“大伯,没办法不成婚的鳏夫要多交一口税,我没办法。”</p>
压低声音,“那姑娘想死,我这是救她。”</p>
陈大伯面色难看,训斥道:“我看你是馋她身子,能不能有点出息?”</p>
陈闲尴尬摆手:“嗯,大伯看人真准,我承认是有这层意思,但是救人也是真的。”</p>
陈大伯:“……”</p>
衙役呵斥道:“好了,最后一名姑娘,里正,本村还有没有十八岁以上的男子,速速带出来。”</p>
陈青山为难摆手:“没了……”</p>
名叫苏霜霜的姑娘,眨巴着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p>
“堂姐,我怎么办?”</p>
苏丽娘站直身子,忽又朝陈闲跪倒,“望相公能收留我堂妹,我俩吃得不多,我会缝补衣服,也会制作捕猎陷阱,求相公收留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