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猪场。</p>
果然发现十来头壮硕的猪，在猪舍撒欢。</p>
一名年轻汉子，面色淡漠麻木正提着水桶，一遍遍冲刷着猪舍的青砖。</p>
粗布衣裳上溅起了无数粪水。</p>
周屠夫冷然呵斥道：“杨小树，我跟你说了多少遍，猪槽，地上的青砖，给涮洗干净，看看你干了一中午了，还没有干完。”</p>
“有没有在偷懒？”</p>
杨小树面色发苦。</p>
“周叔，我已经清洗了三五遍，已经很干净了。”</p>
“还敢顶嘴，今天扣三文工钱。”</p>
周屠户一脸扭曲的面容瞬间放松下来，着对陈闲解释。</p>
“这小子最会偷奸耍滑，我在家的时候还好，还能把事情做得有条理，我一旦出去卖肉，一个人磨磨蹭蹭，开始磨洋工，知道是他的性子天生如此，还是故意的偷懒。”</p>
蒋掌柜不屑撇嘴，压低声音对陈闲说道：“他家的猪都是这小子喂养的，杨小树这孩子也是个实诚人，原本是个乞丐，要饭要到周屠户家里，周屠户见对方没有家人，把对方收养了，随便发了几个工钱，饿不死就成。”</p>
陈闲若有所思，看着他。</p>
猪养得黑黑壮壮，看起来非常活跃。</p>
“周老板，这猪看着还不错，这样吧，十五文一斤，我全要了。”</p>
“这？”</p>
周屠夫，面色为难。</p>
“陈老板，你这是让我为难，往常我卖肉的时候二十文一斤，十五文一斤，我实在是亏本。”</p>
陈闲轻笑：“可是我能一下子将钱全部结清，想必短时间你应该找不到这么大量要猪的买家吧。”</p>
“蒋掌柜，附近还有没有别的猪厂？”</p>
蒋掌柜轻笑，笑而不语。</p>
陈闲步伐轻松。</p>
周屠户表情纠结。</p>
“行吧，陈老板，你可真会做生意。”</p>
陈闲轻笑：“合作愉快。”</p>
蒋掌柜轻笑。</p>
“陈老弟，还去不去其他家了？”</p>
陈闲暗暗忖度。</p>
“蒋掌柜，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大户猪场？”</p>
蒋掌柜：“去褚家吧。”</p>
如此这般，去了两三家。</p>
用同样的模式，把几家的猪全部给买了下来。</p>
蒋掌柜站在一旁，暗暗咂舌。</p>
“陈老弟，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买这么头猪干什么？”</p>
陈闲：“掌柜的，我比较看好这未来猪头的价格，我建议你也去囤一些猪肉。”</p>
蒋掌柜迟疑一阵，“酒楼最近做红烧肉，红烧肘子可能比较多，那我就听陈老弟的吧，先买十几头囤着吧。”</p>
陈闲不再劝说。</p>
又拜托蒋掌柜找十几名伙计，付了一天五十多文的工钱，暂时充当猪猪的安保队员。</p>
一行人带着十来斤猪肉回家。</p>
牛车晃晃悠悠。</p>
回到大伯家，给他家切了一斤猪头。</p>
老大媳妇王氏正在院子洗衣服。</p>
看到陈闲带着牛车回来，手中拎着肉，喜滋滋道：：“堂弟回来了啊。”</p>
陈大伯在后院清理牛棚，呵斥道：“拿回去，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p>
老大媳妇王氏早就热络将陈家人拉进屋子里，开始给人倒茶。</p>
陈闲掏出铜板，将铜钱放在桌子上。</p>
王氏的嘴角快要压不住了，正要假装拒绝，推搡一番。</p>
“不要了，都是自家人，给什么钱？”</p>
陈闲：“耽误你家做事了，这几天我可能还要去镇上来回跑，劳烦大水哥多替我看看我家的院子。”</p>
老太太从外面进来，脸上笑盈盈的，责怪道：“肉多少钱，钱就不要了。”</p>
非常坚决将钱推了出去。</p>
王氏一脸心疼看向大方的婆婆。</p>
大伯从外面走进来，“家中的粮食你上点心，多晒晒，运到镇上磨面，劳累大半年，给家里的几个孩子改善一下生活。”</p>
日头西斜，未时。</p>
桌子上盘子里凉拌苦齐齐牙，散落的窝窝头，嗡嗡飞来几只烦人的苍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