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乎是戳到周屠户的心里,咬牙道:“你他娘的往人心里戳啊,你放屁。”</p>
要不是身边的刘仁贵拉着,几乎都要扭打在一起。</p>
老周一脸茫然看着陈家人,看着碗里的饺子瞬间觉得不香了。</p>
“走了……”</p>
那一刻,挺起的脊梁似乎在猪场猪瘟、加上众人伤口撒盐,似乎驼了……</p>
有人伸长脖子去看陈家的摊子:“嗯,这是什么饭菜啊,不是凉皮,也不是肉菜,炖鸡?”</p>
陈家众人开始解释,接着开始组装配菜。</p>
青菜、番茄、肉片。</p>
“汉堡?奇怪的名字?多少钱一个?”</p>
“十文?”</p>
烤的金黄面色,那些人微微一愣。</p>
甚至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汉子。</p>
试探问道陈闲:“陈老板,你们当初可是在城门口摆摊的卖凉皮的那家?”</p>
陈闲:“你是?”</p>
汉子哈哈一笑,“给我拿一个,那旁边站着是你大儿子嘛?”</p>
看着一名稍大的少年人。</p>
汉子腹诽道:“看着挺精的,怎么会被二流子骗走方子?真是人不可貌相。”</p>
大柱子有些疑惑看着他:“爹,二弟,他在说什么?这是说自己是沙雕嘛?”</p>
二柱子和陈闲忽然有些心虚看着他,摇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个神经病吧?”</p>
大柱子挠挠头,“简直莫名其妙!”</p>
陈闲和老二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招揽客人、擦桌子。</p>
恍若什么都没听到。</p>
陈家铺子的汉堡,不温不火。</p>
似乎没有一开始红烧肉那般惊才绝艳。</p>
……</p>
如此又过了十来天。</p>
颍州府的附近的流民越来越多。</p>
朱盛眯着眼睛,站在城墙外往外看。</p>
吕师爷脸色肃然往外看。</p>
人似乎……越来越多了。</p>
朱盛脸上的肥肉似乎都哆嗦颤抖着,“师爷你怎么看?”</p>
吕师爷:“东翁,上面的意思不是让咱们酌情接济灾民嘛?”</p>
朱盛无奈道:“一个灾民每天至少半斤的稀粥,百人还是能承受住,千人呢?</p>
什么事情根本经受不住经年累月的消耗!</p>
且吃的都是咱们的仓库的存粮,都是本官的粮食啊。”</p>
吕师爷斟酌道:“东翁,不如让下面的商户出点爱心,这些商户平日里最是喜欢等灾害的时候,恶意哄抬物价!”</p>
“是个办法!”</p>
朱盛:“还有粥棚还是设在城外吧,谁知道让这流民进来,会发生什么事?”</p>
“是!”</p>
朱盛看着下面排成长龙的队伍,疯狂拍城门,明明是手无寸铁的百姓,眼神中尽然是冰冷和漠视。</p>
越发觉得不妥。</p>
“师爷,你下去张贴布告,就说城中存粮不足,在人群中散步消息,就说周边县城都无流民……”</p>
吕师爷微微一愣,好毒的心思。</p>
朱盛笑眯眯道:“本官若是不这么做,你信不信,等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这些流民有了领头的,真的有可能将城门挤破都说不定。”</p>
下面的幕僚通禀:“大人,周巡过来了。”</p>
“他?”</p>
周巡沉静拱手道:“知府大人,外面流民聚集,按照上面给我的消息,让我协助大人开城赈灾。”</p>
朱盛笑眯眯解释:“周老弟,别这么着急啊,现在的情况,朝廷也不调拨粮食,光靠咱们那点存粮就像钓鱼一样,一直有饵料,就是告诉他们,咱们的粮食很多。</p>
一旦人聚集起来,很难保证这些人不会借机闹事。</p>
现在告他们粮食有限,自然会分散咱们周边压力。”</p>
周巡思索片刻,这老家伙话说得不错,虽然冷酷,倒是理智。</p>
忽又感受到身子冒出冷意。</p>
这么一来,下面的流民肯定会流窜周围县城。</p>
大哥还在鹿上县呢?</p>
万一城破呢?</p>
周巡拱手平静道:“请大人出手书,通知其余各县,做好城门关闭的准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帮大人将消息带给鹿上县令。”</p>
朱盛不咸不淡开口,看样子有些不太情愿。</p>
妈的,这老东西不会是故意不通知那些县城吧,只要那些人吸血喝足,自然不会来颍州府。</p>
朱盛淡然道:“也不一定,从那边的流民越来越多,又不是只有颍州府、其余府城也很多,说不定过两天流民就会少的。”</p>
“希望如此吧。”</p>
也没离开。</p>
朱盛不太情愿将手书给他。</p>
叫了二十多名一身皮甲背着弓弩的属下,直奔鹿上县。</p>
骑着快马,周巡看着那些人漠然的眼神,微微一寒,要出事了。</p>
属下整齐划一手中拎着明晃晃的大砍马刀,呵斥道:“官府办案,速速闪开!”</p>
原本蠢蠢欲动的众人,忽又散开。</p>
从上面看,就是黑色虫子破开黄色的枯叶一般。</p>
虽小,但坚韧。</p>
不多时,艰难突破黄色枯叶的封锁。</p>
朱盛看着下面那人,微微摇头,“可惜了!”</p>
很快,被挤开的黄色枯叶缺口重新合拢起来。</p>
流民麻木的瞳孔愣愣看着高大巍峨的城墙。</p>
有气无力喊道:“开门!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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