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是不是学堂里最乖的？”</p>
裴云初认真回忆：“不是。”</p>
“考核是第几？”</p>
“第一。”</p>
薄薄的树叶放在地上，许然指尖轻点，金光笼着，树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立起来蹦跶。</p>
蹦的跟裴云初的膝盖一样高。</p>
许然笑道：“第一的奖励。”</p>
……奖励一片树叶？</p>
“你的灵力，能不能省着点用？”裴云初无奈道。</p>
他是不知道许然怎么能用余下不多的灵力玩那么多花样，但他知道，即便如今，天底下也找不出一个比许然更擅运用灵力的人。</p>
*</p>
天气开始转凉，许然的神魂也修养的差不多。</p>
后山的温泉里，许然半个身子已经下了水，裴云初坐在石板上，及时捞住他的头发。</p>
许然恍然，笑道：“忘了束发。”</p>
他正准备随手挽一下，裴云初低声：“别动，我帮你。”</p>
许然的手垂下来，周围荡出一圈水波，看着水面他们俩的影子。</p>
轻薄的衣料被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再加上颜色浅淡，更是半透明一般，所有的轮廓都一览无余。</p>
裴云初无端想起落霞山中那条小溪，他喉咙微动，移开了视线。</p>
顶上阳光很亮，虽然被树木的枝叶挡了大半，零星洒下来的枝叶依旧晃眼。耳边是清脆的鸟啼。</p>
他们肩靠着肩，许然身上的热度传过来，裴云初闭着眼，在水下牵住了许然的手。</p>
“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他忽然道：“我也有些怕。”</p>
许然顿了下，侧过身，掌心拢住他的背将他抱住，胸腔里的心跳沉稳有力。</p>
裴云初也没有需要他的安慰，低声道：“但是我相信你。”</p>
他的声音贴在许然的耳畔：“我会等你。”</p>
许然勾住他脖颈上挂着的红色带子，玉佩沾了水，在阳光下极为盈润剔透，他慢慢道：“云初，不怕鬼的话。将我的神魂留在这里，贴身带着，好吗？”</p>
裴云初垂眸：“是你的话，不怕。”</p>
水中暖洋洋地舒服，系统一个团子单独浮在一边，见他们都没注意，啪啪拍水，超级快乐。</p>
许然的手指滑过裴云初的脊背，染上潮湿的黑睫沉沉压着，眸中神色晦暗：“云初，可能是用这个身体的最后一次了。”</p>
裴云初身体一僵。</p>
远处听见声音的系统也跟着一僵……它的温泉！</p>
身体贴着，分明隔了衣物，但在水中又像是什么也没隔的样子。他们逐渐染上温泉的热度，许然抱着他，覆上一个浅尝辄止的吻。</p>
他垂眸看见裴云初冷白的脖颈被温泉的热汽熏的染上红意，微微调整姿态，拽住飘荡在水中的衣带。</p>
系统啪的一下从温泉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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