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行沉默片刻，说道：“玫瑰花。”</p>
他是会裱花的，做几朵玫瑰花不在话下。</p>
蛋糕这个东西也就是蛋糕胚和奶油，不论做成什么样都能吃，但要做的精细漂亮就需要点功夫。</p>
许然忍不住一直往裴亦行手上看，他手上有些大小不一的伤口，是从前颠沛流离、困苦挣扎的生活留下来的痕迹，但手指实在很漂亮。</p>
指甲剪得稍短，是健康的淡粉色。</p>
阿姨发现裴亦行确实不需要她在旁边教之后就乐呵呵地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p>
裴亦行注意到之前那个摄像师的目光，低声对许然说：“他好像很尊敬你？”</p>
“尊敬”这个词还是他斟酌过后说的，裴亦行原本想说“崇拜”。</p>
许然挑了挑眉，言简意赅：“同行。”</p>
裴亦行眼睛弯了弯，没说话。</p>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蛋糕，但渐渐找回手感，就变得熟练起来。</p>
蛋糕胚上奶油抹的很均匀，是烟粉和奶白两色，不做装饰就已经很好看。</p>
许然靠着桌子看裴亦行认真做玫瑰，仿佛能看到几年前的他，应该比现在更青涩、更沉默一点。但是带着一模一样的认真，会做很漂亮的蛋糕。</p>
“录完节目后有什么打算啊？”许然随口问道。</p>
裴亦行：“回学校。”</p>
他现在还没毕业，原本是打算留在那边工作的，毕竟国内他也没什么家人……</p>
但，回来也不是不行？</p>
如果有人等他的话。如果。</p>
“你呢？”裴亦行问。</p>
许然笑了笑：“原本计划是去埃及。”</p>
裴亦行稍怔：“为什么？”</p>
许然说：“因为那里我还没拍过。”</p>
裴亦行对他的工作并不了解，涉及盲区，不知道该说什么。</p>
“说不好，”许然似是无意，漫不经心道，“也许会先去欧洲。”</p>
裴亦行手指抖了一下，手中的玫瑰花差一点就救不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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