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风开始刮偏了。</p>
有人说拐子村的事，高茂林是幕后黑手，被计凯山捉住了尾巴，因此畏罪自杀了。</p>
还有人说，计凯山实际是个阴谋家，强奸副支书家闺女，被高茂林发现了他的秘密，杀人灭口。</p>
计凯山自己则表现得异常平静。</p>
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对巡察工作进行了系统整理回顾。</p>
烟灰缸里满是烟蒂。</p>
一半是他抽的，另一半是赵丰收抽的。</p>
赵丰收就坐在他旁边，但计凯山的心中充满了孤独。</p>
他等着组织上来审查他，那样他会很高兴，但是没有，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开口。</p>
“走走走，跟我逛街去。”</p>
瞧了几日祥林嫂样的脸，赵丰收终于忍不住了，嚷嚷着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p>
计凯山挣扎着：“我停职呢？”</p>
“说的是不让你离开文山镇，没说不让你上厕所吃饭吧？”赵丰收眨着眼睛，再待下去他要长毛了。</p>
“丰收，非得让老哥把话说明吗？”计凯山深深叹了口气，“现在谁离得我近谁倒霉。”</p>
“是吗？”赵丰收耸耸肩，“那更得庆祝庆祝了，以前都是我倒霉，终于找到了替死鬼。”</p>
计凯山哭笑不得，被他拖着离开了大院。</p>
从赵丰收的角度看，他俩的行为不存在任何违规，计凯山没有出格，自己贴身跟着。</p>
如果有人不长眼，赵丰收会很高兴，只有拉到人前的计凯山，才具有诱饵的价值。</p>
文山镇很小，最近的事又闹得挺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p>
一路上行来，人们皆投来异样眼光。计扒皮加赵阎王，足以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p>
“你看，我就说没啥吧？人们都挺客气，别躲在屋里跟个大姑娘似的。”</p>
对于垂头丧脸的家伙，赵丰收觉得有必要鼓舞鼓舞，让他向自己看齐。</p>
“老计，你就是太内秀了，不懂利用自己的优势。”</p>
“我有啥优势？”计凯山郁闷无比。</p>
他真是怕见人，无奈这小子自嗨得很，见谁都要打个招呼。</p>
“恶名啊，你可是酷吏。”赵丰收眼睛放光，好像当酷吏，是件多么光荣的事。</p>
“狭路相逢勇者胜，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要想吃狼，先要把自己变成猛虎。”</p>
好像，有点道理啊？</p>
果然人生的欣喜很简单，脸皮一厚天地宽。</p>
“喜欢吃哪家？”</p>
计凯山想了想：“文康家吧。”</p>
赵丰收竖起大拇指：“有眼光，老板娘长得挺白，胸大屁股大，比咱们老蔡还赞。”</p>
计凯山汗流浃背，让蔡宗芸听到，真不会把你剁了吗？</p>
他有点后悔跟这货为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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