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人，他的脸上微微起了阴郁之色。</p>
但或许他才是正常人吧？他摇了摇头，这样的问题，不止问了自己多少遍，还没有恰当的答案。</p>
为了方便老爷子生活，关州方面不止一次提出，要修条路直通纯阳宫，都被老爷子拒绝了。</p>
“不是没有路，在草丛之下呢。”老爷子的语气很冷。</p>
没人敢继续说下去，被允许到这儿来的人，都清楚内中缘故。</p>
草丛之下，的确曾有条路。</p>
当年有心人收拾好纯阳宫后，曾有造福世人的想法，将此处作为旅游景点开发，因此修了条路。</p>
但路刚修好没多久，就出了大变故，纯阳宫开放不了了之。</p>
山上的人为图清净，先是设置了障碍，仍然无法阻止人上山，干脆动用了机器，将路整个挑断了。</p>
登到山顶，已是气喘吁吁，杜望明慨叹年龄不饶人。</p>
有小道姑上前，打了个稽首：“居士从哪里来？”</p>
曾秘书去年才服务杜望明，并未跟着他来过山上，是以不知其中深浅，抢在前头卖好。</p>
“这位是杜书记，让你们负责的出来。”</p>
小道姑一愣，挺了挺胸脯，顿时变得冷淡了。</p>
“师父在见客，请改日再来吧。”竟然是要下逐客令。</p>
作为省里第一大秘，曾秘书何尝受过如此冷遇，刚要呵斥几声，杜望明已插话了。</p>
“你在此等着吧，别进去了。”</p>
曾秘书大骇，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想辩解两句，杜望明已转向小道姑：“我来见半道人，麻烦通报下，就说杜望明求见。”</p>
“好说，居士随我来吧。”</p>
见杜望明气质非凡，而且颇有礼貌，小道姑语气缓和了下来，不过终究是个小姑娘，走了几步，不忘转身过来，指着曾秘书。</p>
“你不许跟来。”</p>
杜望明摇摇头，既是对曾秘书的命令，更有种无奈，纯阳宫中人，果然个个头大。</p>
他跟随小道姑，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p>
院子里大半被开了菜地，此时正有个人，穿了件破旧的道袍，弓着身子拿粪勺子，往菜地里舀粪。</p>
小道姑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师傅，这人要见半道人。”</p>
“不在。”道人头都没抬，冷冰冰的扔了一句。</p>
小道姑双手摊开，露出歉然之意，但杜望明听了道人声音，忙趋前一步，声音有些发颤：“您是衡川书记吗，我是望明啊！”</p>
闻言道人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来客。</p>
虽然须发皆白，但一张脸仍棱角分明，不用怀疑，当年此人亦是翩翩美男子。</p>
想了好半天，他终于一拍额头，指着杜望明哈哈大笑：“小杜，想不到你也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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