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祯和孙传庭见卢飏说的和那写的基本一致,估计那大师对于以后的卦象真的没跟卢飏说,两人遂不疑有他,也不再追问卢飏。
其后,几人又各个屋子寻找了一遍,却也再也没有其他书籍墨宝,便坐在大殿之上歇息,卢飏升了火,开始烤包子吃。
走了一上午的路,三人都是很饿了,包子烤了以后特别的香,特别是肉馅的,一烤滋滋冒油。
卢飏又拿出带来的水囊,洗了洗这庙中的陶罐,就着火烧水。
这个时代没有碘伏,更没有自来水,虽然这水也是井水,但是卢飏出于安全考量,无论出门还是在家都喝开水,这水烧沸之后,起码能杀死百分之九十的细菌了。
开水太过无味,卢飏又掏出茶叶泡了。
一路上行来,吴国祯和孙传庭也都知道卢飏的做派,只道卢飏喜欢饮茶,却也没从别的地方上想。
三人吃着包子,喝着茶水,坐在殿中谈论这推背图的卦象,卢飏借机向两人推销小冰河期的一些知识,借着推背图的卦象和大师的名头,说以后三十年,天气会越来越冷,水旱灾害会频发,特别是北方旱灾会越来越严重。
因为有大师加持,卢飏说的话,两人也有几分相信,再加上最近几年,北方的山东河南安徽北部一带确实常发水灾,两人觉得卢飏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卢飏说的却不是依靠那推背图,而是说天气变幻的事,说每隔三百年,天气便会变冷,灾害频发,粮食减产,而且卢飏将此又与朝代更迭相比较。
经卢飏这样一提醒,孙传庭和吴国祯两人发现,大多数王朝都没有超过三百年的,两相映照更觉得卢飏说的诡异,似乎又很有道理。
“大明自洪武元年,至今也已经有两百多年了,按你这么说,咱大明岂不是要。。。。。。。”
吴国祯说到这里,赶紧捂住了嘴巴。
“你可别瞎说,我只是说之前的朝代鲜有超过三百年的,并没说咱大明,而且这个朝代的更迭也不光是天象变幻的原因,主要还是在于土地兼并、吏治腐败,就拿去岁的山东水灾来说,若是各级官吏救灾及时,朝
廷赈灾粮充足,还至于饿死人嘛。”
卢飏话说的在理,孙传庭也是频频点头,吏治腐败,国库空虚,大明朝的国家运转就要停滞了。
“反正若是按照现在这个节奏下去,这朝代更迭的规律,也很难逆转。”
孙传庭敢说,性格也执拗,便将卢飏不敢说的说了出来。
“唉,所以说咱大明务必要推行改革了,来场变法才是当务之急。”
反正这是边远山区,四周也是无人,吴国祯胆子也大了起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探究历朝历代的变法之策,看看有什么良策能在大明施行。
正值夏季,又是山间,这天气却是多变,几人说话间,屋外便已经天色大变,一股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黑云压到了这处山巅。
卢飏几人正在讨论大明气数问题,忽然天象大变,几人顿时有些紧张,走到大殿之前查看,却见之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此时已经漆黑一片,加之狂风大作,砂砾漫天。
卢飏心中一惊,心道:这不会是老天爷示警了吧。
正思虑间,天上一道闪电劈过,接着就是轰轰隆隆的雷声,卢飏一个激灵,赶紧退回到大殿中。
不过这时,却有一阵马嘶声,卢飏一拍大腿,心道:坏了,便又冲了出去。
卢飏刚才将马栓到了院中的大槐树下面,此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那马虽然没有受惊,但却嘶鸣不止,估计也知道情况不大好,好让主人来救他。
电闪雷鸣的山巅,又是空旷地带,卢飏去解马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了。
冲到大树之下,赶紧解开缰绳,拉着那马便往大殿中飞奔,一人一马刚进到大殿中,便见一个闪电劈来,接着就是轰的一声爆响。
卢飏转头看去,却见刚才那个老和尚居住的偏殿被雷劈中了。
孙传庭和吴国祯这时也挤在大殿的门口往外看,这一看却是汗毛倒立,吴国祯一个趔趄便坐在了地上。
“好险!”
孙传庭是军户出身,定力要比吴国祯强的多,见那偏殿被雷劈中,也只是一声好险而已。
不过卢飏却比孙传庭和吴国祯都后怕的多,因为他知道在这
种山间的空旷地带,这样突兀的建筑物很容易招雷劈,而且他跟那俩人还不一样,他对目前三人待的大殿也是很担心。
但是担心也没什么用,这时候待在屋内要比待在屋外更安全一些。
好在那道闪电之后,接着便是倾盆大雨而下,闪电倒是没有了。
被闪电击中之后,那偏殿猛然起了大火,但随之而来的大雨却又接着将大火扑灭了,似乎这闪电就是为了劈那偏殿而来。
卢飏三人坐在大殿的门口,看着那已经损毁的偏殿,没有人说话,倒是卢飏的马一个劲的用嘴拱卢飏,好似是在感激卢飏刚才救了它。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刻钟的功夫,雨便停了,接着黑云散去,西边的太阳又冒了出来,一道彩虹挂在对面的山上。
对于这等奇观,卢飏也是纳闷,莫非这闪电真是为了劈那偏殿而来?
吴国祯此时再看手中那本推背图,却已经是不一样的感受了,对于这本劫后余生的书,吴国祯决定要好好保存。
三人不敢再在庙中逗留,牵着马,径直便往山下而去,一路上说起这场奇遇,三人皆是暗道有机缘。
这场雨下的很大,三人下山时,路边的小溪已经变成了小河,水流潺潺,最终汇到了山间的大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