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于文会这种东西,卢飏觉得没什么意思,尤其是在延庆这种地方,文化沙漠。
但是在卢飏致力于科举且要改革大明的决心定下之后,卢飏便也愿意参加了。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多接触一些人,没准能遇上值得自己学习的制艺高手呢,即使遇不上制艺高手,但在一众士人中间扩大自己的影响了,那也是好的。
文化圈嘛,有名声才能混的如鱼得水,名声传开了,将来去拜见士林大佬时,也不至于吃闭门羹。
卢飏洗了洗脸,将头发简单挽起来,插了一个木詹,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跟着云仁忠出门了。
相比于云仁忠的贵公子形象,卢飏的这身打扮便过于寒酸了,而且由于昨晚喝酒宿在城里,也没衣服可换,直裰上还有不少褶子,看起来不甚清新。
“今日文会有你的老熟人?你这身打扮。。。。。。要不要去前面成衣铺子换身衣服?”
两人一边走,云仁忠一边大量卢飏。
“什么熟人?刘金?”
卢飏自觉在延庆的文人圈里认识的人不多,云仁忠此时说熟人,卢飏便只想起了富二代刘金。
不过想到刘金,卢飏便又想起了那个鱼玄机,自从那日马车中相见后,卢飏因为忙着帮刘宗周捣鼓印书社,便也没工夫再见她一面,不过这鱼玄机的丫鬟屏儿倒是来请了好多次。
“什么刘金,不是他,是个女妓,你把人家忘了,人家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呢,多次传出话来,要去京师寻你,只是那老鸨不放,怕她跑了不回来,那女妓才没有成行。”
云仁忠说完,笑的便有些猥琐了。
不过云仁忠这么一说,卢飏更又糊涂了。
“什么女妓,在延庆的时候,我可一次也没去过青楼啊,我更不认识什么女妓,我还没娶妻呢,你可别败坏我的名声。”
卢飏说到娶妻,云仁忠便想起了昨夜老太公的话,想了想便对卢飏道“哎,若不是造化弄人,你没准成了我妹夫呢。”
接着,云仁忠便把昨晚卢飏走后,云家祖孙三代说的事跟卢飏说了,说完还出了一口长气“哎,若是我妹子还在就好了,可比那女妓美多了,配你也不辱没你”。
卢飏闻言,心中一个激灵,心道我已经成了你妹夫了,而且你妹子的美我都领略过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但是为了云家名声,云舒的事,卢飏也没法跟云仁忠说,便只好笑笑拱手道“承蒙老太公看得起,只是小子无福罢了。”
提到云舒,云仁忠便想起了伤心事,一时情绪有些低。
“你妹子吉人天相,自有贵人相助,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没准过几年风声过了,你妹子便有音信传回来的。”
云仁忠这个大哥当得还真不错,有情有义,卢飏便跟他说了一些宽慰的话。
两人一路前行,接着来到东城的一家青楼,今日那文会便在这里举行。
不过云仁忠说这是青楼,但卢飏却觉得不像,没有夸张的装潢和店招,门外也没有带着绿头巾迎门的小厮,从外面看上去,这青楼与一般民宅并没有两样,只是稍微大一些,装修的好一些而已。
卢飏之前因为修城墙的事,也请过妓馆去工地,也知道几家青楼的,但是对于今日到的这个所谓的“青楼”却也没有印象。
当然这事不能跟云仁忠说,毕竟他以后要在文官中间混,这女色也是官声的一种,必须维持正派的形象。
门扉嘘掩,但云仁忠也没有贸然推门,用折扇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便有一个十多岁的童子来应了门。
“云公子到得可早,我家姑娘还没起呢,您先进来吧。”
那童子说话彬彬有礼,到让卢飏觉得这不是青楼,而是哪个官宦人家。
“其他人还没到?”
云仁忠问那小童,随后便也引着卢飏跟那童子往里走。
迎门一个影壁,壁前几株翠竹,影壁上的秋郊饮马图掩映在翠竹之中,倒是颇有几番意境。
‘明代私人会所?’
卢飏脑子中突然闪现出这么一个东西,再看这一切,便也觉得合理了。
绕过影壁,便来到前院,那童子将卢飏二人引到一个小厅中,给两人沏了茶水,便又去后面通报了。
这小厅不大,但装修的却是用心,墙上有董其昌的字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迹。
“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见卢飏四处探看的眼神,云仁忠便笑着说道。
卢飏闻言心道,不就是古代的会所嘛,有什么好神秘的,不过为了维持高大的正面形象,还是说道“没来过,这是什么地方?是哪位官宦之家吗?”
“官宦之家?”
云仁忠正喝着茶,闻言便喷了个满地,
“什么官宦之家,这是妓家!”
见卢飏仍然一脸不解,云仁忠便又接着道“这妓家可不一般,如今延庆最红,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妓还是当初你捧起来的呢。”
云仁忠这么一说,卢飏更觉稀奇,便道“什么我捧起来的,你看我像来过这种地方的人吗?”
见卢飏真将此事忘了,云仁忠便给他说起了卢飏在离开延庆之前,在刘金府上作《蝶恋花》的事。
“樊家妹子?”
卢飏有些惊讶。
“哈哈,想起来了?就是当初那樊家妹子,得益于你那首传世佳作《蝶恋花》,这妹子一下子便在延庆出名了,加上她本身就是乐户,懂些诗词话本戏曲,又有嬷嬷细心教,没想到这半年来,竟然成了延庆最红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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