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郑国舅?咱大明还有哪个郑国舅,就是那个郑国舅呗。”
骆养性说着,又对着西北皇城的方向指了指,卢飏闻言瞬间明白了。
“郑贵妃的兄弟?”
骆养性点了点头。
郑国舅名叫郑国泰,是郑贵妃的弟弟,因为郑贵妃受宠,郑国泰自然也水涨船高,在京城俨然要成了头面人物,连国公府都要让其三分。
不过郑国泰虽然在市井中颇为骄横,贪财好色、欺男霸女之类的事没少干,但因为大明强大的文官制度和厂卫制度,郑国泰却没有形成自己的势力,说他是外戚,都是抬举他了,充其量就是一个权贵圈里的地痞流氓罢了。
得知了坐着的那人身份,卢飏便有的放矢了,直接分开众人,往雅间中走去。
“少卿,没你的事,你去凑什么热闹。”
见卢飏径自往房间里走去,骆养性情急之下小声喊道。
卢飏闻言,冲骆养性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便进到了里面,然后抬腿便冲着那个刚才打人的男子踹去。
那男子应该是郑国舅的家奴或者清客,此时犹自指着鱼玄机的鼻子骂娘,猛然受了卢飏一脚,直接便摔在了地上,而且是脸朝下。
卢飏一脚踹完,满堂皆惊,也不知道谁人在外面小声喊了一声好,接着便是一片叫好声。
“你,你,你,你是何人?竟敢在这里放肆,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卢飏刚才那一脚踹的结实,之前打人的那个倒霉蛋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这是旁边一个男子又站起来,对卢飏说道。
“我管你是谁,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女子,真不怕京城人笑话,还有脸狗仗人势。”
卢飏说着,趁势一拉鱼玄机,将其护在自己身后,接着拉起那倒地的人,一手抓着他的领子,一手“啪啪啪”,直接来了十几个大嘴巴。
本来那男子倒地便磕破了鼻子,卢飏这一阵掌掴,直接将其打成了猪头。
“打女人,你还算男人嘛。”
说着,又对着那男子胸口来了一脚,直接将其踹到了墙角。
卢飏的武功已经练了一年半了,这脚力自然不一般,刚才没缓过劲来的男子,这下直接昏了过去。
卢飏一番表演,直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短暂的静默之后,接着又是一片叫好声。
“够了!”
之前坐着郑国舅实在装不下去,起身吼了一嗓子,直接将围观的群众吓得鸦雀无声。
“你是何人?”
郑国舅鄙睨的看着卢飏,牙缝了挤出了几个字。
“我不是何人,我是京城热心市民卢先生。”
卢飏也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接着便说了出来,不过说完,周围人又是一阵哄笑。
卢飏的词虽然新,但是围观群众却也听懂了,并且知道了这里面的笑点。
“你是卢飏卢少卿,国子监的监生。”
托诗词的名声,如今京城里,认识卢飏的人越来越多了,郑国舅带的随从中,便有一人认识卢飏,当场便指认了他。
“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监生,真是自不量力,你是吃了熊胆了吗,竟然敢管我的事,给我打!往死里打!”
刚才起了冲突,郑国舅的随从便都冲到了楼上来,此时郑国舅一声令下,便都围了上来,将卢飏和鱼玄机堵到了墙角。
一旁劝架的李外婆,此时见情势不妙,噗通一下便给郑国舅跪下了,然后不住的告罪,请郑国舅大人大量,别跟她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
“滚开!你这个臭婊子!”
郑国舅自然不会将李外婆放在眼里,直接一脚就将其踹翻,然后便招呼手下的打手一起上。
眼见着卢飏要吃亏,鱼玄机便从后面又冒了出来,也跟着跪下,向郑国舅求情。
卢飏见状,一把拉起鱼玄机,大声说道“怕什么,本公子正想活动活动筋骨,你在后面看好了就是。”
接着又对外面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道“咱京城的老少爷们今日给我做个证,看我如何教训这帮地痞流氓。”
围观的人见卢飏说的豪迈,纷纷叫好,乐得看热闹,却没人提醒卢飏,他对面的是郑国舅。
卢飏的武功练了一年半了,日日勤练不辍,但却是没有对打过,所以卢飏也不清楚自己如今的武功有多厉害,今日正好实验一把。
想到第一次出手就对上了郑国舅,卢飏不仅为郑国舅感到荣幸。
说话间,便有一人挥拳打了过来,卢飏没有躲避,直接挥拳迎了上去,之前他在家练的时候,徒手劈断过砖块,所以一拳便锤在那人的手腕上,那人手一抖,瞬间痛苦不已。
这一拳后,卢飏也大约知道自己的武功力道了,接着辗转腾挪,拳脚并用,几分钟的时间,便打发了那几个打手青皮。
卢飏的武功招式眼花撩乱,鱼玄机直接看得呆住了,她没想到卢飏一个监生竟然身上还带着功夫。
郑国舅作为一个近年来崛起的暴发户,初入京城时,没少受京师老牌权贵的白眼,所以为了立威,便没少跟老牌权贵硬杠些狗屁倒灶的事。
但由于万历皇帝对郑贵妃的宠爱,连带着对郑国舅也多有偏袒,京师里的老牌权贵便只得忍下了这口气,不过对于郑国舅却是恨得牙根痒痒。
所以此时见郑国舅吃了瘪,围观的群众中就有不少权贵家的公子,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见随从打手片刻就被卢飏干翻在地,郑国舅一时也摸不透卢飏的底了,看着卢飏两手攥的咔咔响的向他走来,生怕自己吃亏,只得赶紧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我管你是谁?”
卢飏自然不上他的当,不接郑国舅的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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