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过后，山中愈发的冷清。</p>
落雪无声，只间或传来一两声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声响。</p>
殿里，一名侍从正在案前焚香，案上放了把七弦琴——那是把质地上好的瑶琴。</p>
九微记得从前父亲曾经弹过这首曲子，随后指尖拨动琴弦，记忆里熟悉的音调便从他指尖倾泻而出。</p>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p>
很好听，这是厘清在未踏入殿内的第一反应。</p>
九微不是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相反他的听力比常人要灵敏许多。</p>
“谁？”</p>
九微平复着琴弦，声音从容淡定。</p>
“我，厘清。”厘清还不是很习惯的补充了自己的名字，走到他面前。</p>
“叶锦说我如果有武学方面不懂的可以来找你。”</p>
“嗯。”九微没有纠正他的称呼，有意放纵。</p>
在天阙，除了叶锦，没有人会和天阙之主这样说话，生怕冒犯到他。</p>
厘清趁机打量着九微，冷不丁说了句， “你长得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p>
“筝——”</p>
尽管知道他是无意冒犯，九微的指尖还是轻微动了一下，琴弦便是一个颤音。</p>
“……”九微声音平静，“不要随意评价他人容貌。”</p>
“说别人长得好看也不行吗？”厘清不是很能理解。</p>
“这是对别人的冒犯。”</p>
“哦——”</p>
“那我冒犯到殿主了吗？”</p>
“……”九微无言，说起了正事，“听叶锦说你在练峰回雪影？”</p>
“嗯。”说到他擅长的事，厘清立马乖巧点头。</p>
“练一遍。”</p>
“好。”</p>
厘清拔剑出鞘，侍从适时接过剑鞘，厘清在雪雾中演练起来。</p>
九微凝神倾听，喉头滚动，“收。”</p>
厘清动作猛的一收，落雪纷扬四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