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离开室内的厘清好不容易的平复了气息，在衣阁里储存白绫的那一格，挑挑拣拣，最后入手了一根绣着蓝色莲纹样式的白底遮光白绫。</p>
……</p>
再次返回后，厘清没有第一时间为他覆上白绫，而是随手激起水珠将室内烛火熄灭，房间瞬间黯淡下来。</p>
“殿下，睁开眼吧。”</p>
九微本就在听到破风声时就已转身，此时依言睁开双眸，厘清便见他颜色浅淡的瞳孔。</p>
这是厘清印象中第一次得见那双素日里总是被白绫遮挡的眼睛。</p>
很漂亮的一双眼睛，即便没有焦聚，也很漂亮。</p>
九微倒无所谓，每至夜晚他甚至是连模糊的光影都感受不到。</p>
可能是因为池水温热的缘故，连眼尾被水汽熏得微微发红。</p>
就像……晕染了一抹淡淡的胭脂。</p>
在山下时，厘清见过的那些歌姬总是在脸上抹上一层厚重的胭脂，在配上艳丽的大红口脂。</p>
美则美矣，毫无新意。离得近些，反而熏得人头晕脑胀的。</p>
可眼下，厘清说不上好坏，不自觉低垂下眼睫，细细端详。</p>
正当厘清鬼迷心窍般意欲再探，低一点，似乎只需再低一点……只要一点……就能……</p>
“厘清！</p>
九微突兀的出声，打断了厘清的思绪，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p>
就能……</p>
就能怎样了？</p>
……</p>
总之不是什么正经人该干的事。</p>
也许只是意图瞧得更真切些更清，亦或许是想用指腹拭去长睫上的氤氲水雾，再不然就是想一亲芳泽……</p>
兴许是更过分、更粗暴的方式呢，估摸着厘清自己也不见得多清楚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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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