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东君撑着素白的油纸伞站在桥头神情平静的看向桥对面以帝峻为首的主仆两人。</p>
“一别三月,东君还是这般不近人情啊。”帝峻有一搭没一搭晃荡着手中的慑心铃,也不在意自己的处境看似不太妙。</p>
“你不该来的。”东君不为所动。</p>
“不该?”帝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把慑心铃递给身后尽职尽责为自己撑着伞的厉风。“天阙也是我的家,我为何来不得!”</p>
“何况,那糟老头都死那么久……”帝峻说起这话时,神情莫名阴郁,“我好歹也是他亲生儿子,来祭拜祭拜,又有何妨?”</p>
“老殿主死前曾言,与你,死生不再见。”东君直截了当戳穿了他的假仁假义:“你还是不要去打扰老殿主的安眠了吧。”</p>
“……”本应恼羞成怒的帝峻罕见的沉默了:“他既不愿见我这个不孝子,那便……罢了吧。”</p>
“言归正传,想来,那小子应该恢复记忆了吧?”</p>
谈及厘清,帝峻抬头看向对面的如松竹般挺拔的男子,“告诉我那好弟弟,不必谢我,权当是我的一片心意吧。”</p>
“可惜没抓到厘清,便少了一场昔日恋人自相残杀的好戏码,我此次倒是白忙活了。”</p>
闻言,东君皱眉,暗中示意祁柒准备动手。</p>
“慑心铃对公子没多大用处,你注定失败。”东君不介意告知对方这一点。</p>
“公子……到头来,离那人身边最近的位置,也不是你东君。”帝峻专门踩人痛处:“怎么样,眼睁睁瞧着心上人喜欢上旁人的滋味不好受吧?”</p>
没见到对面之人神色大变,帝峻怎么甘心:“想来,厘清应当是你举荐的吧?”</p>
“你步步把人送到那人身边,瞧着他们朝夕相处,互生情愫,到如今的难舍难分,甚至于夜深人静……卿卿我我,你——”</p>
就在此刻,利刃破空之声传来——</p>
“主上!”</p>
“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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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帝峻可恨,但不得不承认:</p>
这人,是真的很能抽丝剥茧,</p>
洞察人心。</p>
这么说吧,他几乎知晓</p>
每个人心中的龌龊和不可言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