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芳庭内,谢蕴之猛的一拍桌面,瞬间没了听曲看戏的心情,质问对方:“你真的要走啊?”</p>
“嗯。”反观厘清就要淡定许多,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帮人斟酒。</p>
“何时走?”谢蕴之见其如此坦然,便知没有转圜,只得又泄气的坐回原位。</p>
“明天……或者后天吧。”厘清观其太过气愤便又改了口。</p>
“那来得及。”谢蕴之朝他友好一笑,拉着人朝包厢门口走去,“事不宜迟,赶紧的。”</p>
“去哪儿?”厘清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动。</p>
“你说呢?”谢蕴之神情自然的说下去:“不是你都要走了,就真不去见见她啊?”</p>
“不必。”厘清婉拒了,“她……见到我,病情只会加重,没有任何益处可言。”</p>
“可是……”</p>
眼见谢蕴之还欲再劝,厘清直言不讳:“谢小侯爷,凡事不必强求。如今这般,已是很好。”</p>
长公主的心病既因那丧命于战场的孩子起,便也该到此为止,何必徒惹风波。</p>
“你不会觉得难过吗?”谢蕴之一副伤春悲秋的情态,试探着为其打抱不平:“她明明也是这世上,最不该将你遗忘之人啊。”</p>
“你没有选择,却要为我……不,是咱爹的抉择付出代价。”谢蕴之说着说着倒是把自己说激动了:“你才本该是京城一霸啊!”</p>
厘清:“……”</p>
“倒是不必如此。”厘清对此敬谢不敏:“我志不在此间,而在天阙。”</p>
“嘁,说得冠冕堂皇的,你分明就是志在那人吧。”谢蕴之算是看出来了:“你和那谁,你们之间绝对有猫腻!”</p>
“没大没小。”厘清屈起指节去敲对方的脑袋,端起兄长的架子教育他:“怎么说话的。”</p>
“错了错了……”谢蕴之抱头鼠窜的间隙还不忘恭维:“你们情比金坚,你们天生一对,这总成了吧!”</p>
“这还差不多。”厘清厚脸皮的认下了这句话。</p>
“噫——”谢蕴之故作嫌弃,一提到那谁,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简直没眼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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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殿内——</p>
“你要走了?”凤鸣这几日风寒未愈,难掩憔悴之色。</p>
“大概后天,便会离开。”九微算了算时间,估摸着明天走不了。</p>
“这样啊……”</p>
大概是瞧他面色过于苍白了些,本不欲多管闲事的九微才出言相劝:“关于你的咳疾,虽说难以根治痊愈,但并非没有缓和的余地。”</p>
“我知道。”凤鸣微微一笑,嗓音难得的清新洒脱:“往后,我自当保重身体。”</p>
往后……那之前呢?</p>
九微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只是,在面对眼前这个血缘上的兄长之时,现在的他做不到无动于衷:“那名影卫来找过我。”</p>
“谁……你是说楮墨?”凤鸣一瞬反应过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来做什么?”</p>
“那天,太后所为,厘清事先收到了消息,只是这到底是宫闱之事,他不好插手。”九微点到为止。</p>
那日赏花结束后,太后被人下了面子,自是不甘心就此轻轻揭过。</p>
月华殿这边有厘清守着,太后做不得手脚,便把目光投向了凤鸣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