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不等他回答，就翻窗逃了。</p>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月亮早就被盖住，只剩无尽的黑暗。</p>
秦君郁硬生生捏碎了一只瓷杯，双目腥红地盯着那一方手帕，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p>
……</p>
大雨如柱，闪电当黑夜劈成两半，每一声惊雷都震到了人心里。</p>
袍角被打湿，祈年宫外值守的宫人住纷纷到廊中避雨。</p>
“刚才还月朗风清的，怎么突然就下起大雨了？”</p>
“谁知道呢，我看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p>
几个宫人聚在一处正说着话，身后寝殿突然传来声响，他们回过头，发现里头竟亮着灯，而他们谁都没有发觉。</p>
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比雷雨声还大，他们身后窗户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窗纸顿时破了。</p>
宫人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去推那扇门。</p>
商议过后，几人一致同意去叫林守德过来。</p>
不一会儿，林守德撑着油纸乎匆匆赶来，身上几乎没一处是干的。</p>
到了檐下，听到里头的动静，林守德不用问也知道请他来是干嘛的。</p>
有眼力见儿的已经接过他手里的伞，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公公，亥时五刻皇上已经睡下了，方才突然变了天，不知怎的殿内亮了灯，然后便这样了。”</p>
打砸东西的声音还在传出来，林守德忧心忡忡。</p>
“小的们不敢冒然进去，怕冲撞了皇上，只能请您来了。”</p>
“您最会揣测圣意，又最得皇上信赖，奴才们都指望您救命呢！”</p>
几个人说罢纷纷给他跪下磕头。</p>
若皇帝出了什么事，今夜值守的人就都别想活命了。</p>
林守德心里也没底，这冷雨夜他竟出了一身冷汗。</p>
先皇去世后他师傅李忠全去守皇陵了，养心殿掌事太监自然落到他身上。</p>
事实上林守德跟着秦君郁还不到半年，别说揣测圣意了，他没有触怒龙颜就不错了。</p>
林守德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p>
里面安静了一会，传来沉重压抑的声音：“进。”</p>
宫人们目送他进去，目光如炬。</p>
——不到半刻钟。</p>
林守德出来了，脸色十分难看。</p>
门外几人忧心忡忡看着他，无一人敢问里面情况如何了。</p>
林守德叹着气摇头，“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守着了，明日一早再来收拾。”</p>
“多谢林公公。”几人忙不迭冲出去，身影没入雨夜中。</p>
林守德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p>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上坐在一地狼藉里，神情疲倦，不停地问：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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