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报应……”王大想到陆光拾临死前看他的目光，神色不由得有些疯魔。</p>
白莫辩却递出一瓶药，“这瓶药能压制你体内的毒，保住你的性命，但你的耳朵、眼睛会逐渐失去，最终嗅觉、味觉、触觉也可能消失。“</p>
王大却毫不犹豫将药瓶拿过，而后倒出一颗服下，再趁花小刀不注意一把抢过银票。</p>
王大站起来，边后退边狞笑着道：“多亏你们这些大善人，现在我钱和画都拿到了。至于解药，毒发之前我会有办法找到的。”</p>
王大说罢，直接从窗户跳下去，而后一瘸一拐地朝沙陀城城外逃奔。</p>
花小刀道：“怎么不问他是谁用的刑？”</p>
“能对他用刑，还放走他的，只有一个人。”</p>
白莫辩神色已经恢复平常，若非方才亲眼所见，她都无法察觉他情绪的起伏。</p>
“杀千户。”</p>
“嗯。”</p>
“江湖一直传言，陆家全家是被王大畏罪所杀，所以杀千户继承陆家遗志，追查叛军，对江湖犯案人员从不轻饶。王大所说所做，可恨，却只能放。”</p>
白莫辩知道杀千户是九王爷一手提拔，真相、血仇和恩情，非朝夕能决断。</p>
花小刀见他眉头紧皱，眉间又见阴郁，心中不由得沉了沉。想到那幅画自从买下来开始，每次打开都是白莫辩动手，她从未触碰过。</p>
“擦擦手吧。”花小刀将一块白帕子递给白莫辩。</p>
白莫辩恍然一笑，莞尔看她，“连你也被骗过了吗？”</p>
花小刀一怔，正要将帕子拿回来，却被他抓住。他就着她的手，替自己擦拭。</p>
白莫辩笑着道：“那画并无毒。”</p>
花小刀惊住，有毒的是那瓶药！而白莫辩亲自下的毒，必定让王大无药可解！好狠的手段。</p>
花小刀看他握着自己的手不放，抬头对上他含笑温柔的眸子，问：“白先生，我若是仇恨的化身，你又是什么化身？”</p>
白莫辩看着她探究的眸子，微微俯身，鼻息几乎要能交融。</p>
“你说呢？”他问。</p>
花小刀打量着，认真道：“我看你像来自二十年前的……一缕孤魂。”</p>
白莫辩笑，眉间的阴郁尽散，“青天白日，我完好无损。”</p>
“那是你现在沾染太多人气了，所以逃过众生的眼。”花小刀用扇子敲了他一下，转身想走，却被他拦腰搂住。</p>
“那可有逃过你的眼？”他磁性温柔的声音如在耳旁低低吟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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