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暴怒的弘历走到了正殿的门口，却隔着门隐隐约约地瞧见了门口慌张的王钦、李玉、阿箬、惢心四人。影影绰绰，令他心烦。他站了一会儿，又扭头从另一边的门走了出去，来到延禧宫的内院。他隔窗望着如懿的方向，恨意满盈，忽然一扭头看向内殿——内殿中，是海兰住着。</p>
他大步走了过去，闯进屋内。</p>
海兰正在捋线做刺绣，见着弘历闯入，呆呆地喊了一声：“皇上？”</p>
……</p>
正殿中，如懿扶着凳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缓缓地扭动了几下才坐好，还得翘着手指头，委屈极了。</p>
阿箬和惢心也跑了进来。</p>
“主儿？”阿箬问，“主儿，皇上怎么走了？今儿是您的生辰，皇上怎么去了海常在那儿啊！”惢心赶紧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说下去。</p>
（章总忽然噗地一笑：“阿箬在有三个人的时候议论皇上，算不算管不住舌头？你怎么现在又不管了？是皇上不如高贵妃尊贵，还是因为你现在另有要生气的事？”）</p>
阿箬和惢心去端桌上的菜，如懿缓缓说道：“别收拾了。阿箬，你下去。”</p>
“是。”</p>
阿箬与惢心双双行礼时，如懿又说：“惢心留下。”</p>
“……”阿箬行了礼退下，模糊的脸上隐约能看出一些不服气。</p>
惢心可怜巴巴地唤她：“主儿……您还是说了。”</p>
“嗯。”如懿噘着嘴点了点头，歪着嘴不悦地说，“皇上身为人子，有许多事他不明说，可是我知道，他一直记得他生母的生辰，也想表一番孝心。今儿我说出了这番心意，希望皇上可以成全自己。”</p>
（章总嗤笑道：“这就是她自称的‘知心’吗？”）</p>
弘历刚刚还不算明说吗？</p>
难道非要说得明明白白是太后不喜欢，太后不愿意，太后会阻止，他没有能力，他差点权力，他办不到，自贬至如此，她才满意吗？</p>
惢心还是只替如懿一个人委屈：“可今儿是您的生辰，皇上连宴席没完就走了，显然是生气了，您实在是不值得。”</p>
（章总恨不得啐这个忠仆一脸口水：“不值得？朕看弘历爱这种人才是真的不值得！为她放弃了皇上该有的权力，她如今又嫌皇上权力不够用了。”）</p>
内殿里，弘历坐在床上，海兰跪在他面前，摇摇晃晃的，神色紧张。</p>
弘历刚喝了酒，又暴怒地发了一通脾气，酒气渐渐上头，眼神也变得不清醒了：“怎么，久没伺候朕，规矩都忘了？”</p>
“臣妾有罪！只是……”海兰壮着胆子说，“今天是娴妃姐姐的生辰，皇上到臣妾这儿来——”</p>
弘历冷眼质问道：“有什么不合适吗？”</p>
海兰轻轻摇头：“……臣妾这里略微简陋了一点，还是皇上……要不要去皇后娘娘那里？”</p>
弘历道：“朕不想出这延禧宫。”</p>
（章总：“……弘历你糊涂啊。”）</p>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看到一个恋爱脑，为了不值得的人发神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