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章总共脑的弘历嗖地抬头：“哪些宫里东西会不足啊？”</p>
李玉佝偻着身子说道：“皇上，宫里拜高踩低的人多了，内务府办事，一向都是尽着得宠的主子们来。其他的……难免短些。若是碰上谁失宠了，那就顾不上了。”</p>
（章总道：“他倒是比纯嫔聪明些，不替如懿的名字和封号，弘历自然不会生气。”）</p>
但“没得宠的”“其他的”“失宠了”这些话，一听就是在点延禧宫里那位娴妃娘娘。</p>
章总又道：“宫里这些拜高踩低的，真是讨厌，他们这样乱来一通，岂不是把后宫的秩序都搞乱了？再不得宠，也是主子，凭能让内务府这帮奴才欺负？”</p>
白脸道：“您是宝亲王，从小就得宠，自然不明白那些不得宠的有什么苦处。人家被磋磨，那可是各方面都来。”</p>
章总撇撇嘴：“朕不懂，这个弘历还不懂吗？你不是说，他是李金桂生的，从小被扔在园子里回不了宫？底下人怎么磋磨人，他应该特别懂才是。他既然知道，怎么还能让内务府搞这些花样，不去管？”</p>
白脸道：“也许是不敢去管呢？”</p>
“行了，你就别开玩笑了，朕看啊就是写这本子的人给忘了。”章总道。</p>
……</p>
“若是碰上谁失宠了，那就顾不上了。”李玉有意无意地提起那位无名之人。</p>
弘历道：“你倒是实诚。”</p>
李玉笑了一声：“奴才也是在奴才堆里混出来的，见惯了失势的人被欺负。无论宫女太监，就连嫔妃们也都一样。”</p>
弘历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一夕得宠，最后被皇帝抛诸脑后，视为羞耻的女子，最为凄凉。”</p>
（章总：“他是又想起李金桂了吧？”）</p>
李玉忙说：“白头宫女最凄凉。”</p>
“是啊。”弘历终于说出了她的名字，平静地开口道，“所以如懿，会体会那人的处境，明白朕的心情，才会向朕提出那样的提议。”</p>
（章总要是有发髻，早就已经烦得扯散了：“你真能替她考虑！她当初逼你向太后低头，认下太后为生母，否决李金桂的存在时，有没有替你考虑过？你欠她吗？你欠她什么？”）</p>
真不明白！</p>
章总不明白，李玉这个太监却明白得很。</p>
他张口就说：“许是因为……景仁宫也是如此遭遇，娴妃娘娘，由此及彼。”</p>
（章总：“的娘娘！景仁宫的娘娘！你们还要说几次景仁宫！”）</p>
他本来都不想挑字了，结果隔了这么多剧情，又来一回！</p>
弘历则很平静，他是如懿传里的人物，听惯了用宫殿称呼一个后妃的说法，因此不以为意。他只淡淡地吩咐道：“李玉啊，明儿一早，朕去慈宁宫请安。”</p>
李玉面露笑容，难掩喜色：“嗻！”</p>
（章总：“他高兴什么？弘历去慈宁宫，是要替这个太监办什么事吗？”）</p>
结合上下文，章总一下子就明白了弘历的目的。很明显，弘历已经回心转意，决定接受如懿的怂恿，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求见太后，向她提出追封李金桂的请求——但这跟李玉有什么关系？如懿求弘历，那是生日宴私下的谈话，李玉当时和王钦都守在外头，什么都没听见。</p>
除非，如懿把这个秘密告诉惢心，惢心又告诉李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