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看着脊背凉：“您别笑着说这句，我看着害怕。”）</p>
屋里清空了外人，便只剩下弘历、高曦月、如懿、李玉，以及高曦月的侍女茉心。王钦袭击高曦月时，茉心也在，她本来就是知情人士，留下也无妨。</p>
但章总还是忍不住无语：他原以为茉心也会跟着“其他人”一起走掉。</p>
如懿传里，皇帝说的话还真是不值钱。</p>
弘历淡淡地吩咐道：“你们都坐吧。”</p>
先前延禧宫的小宫女给两位娘娘搬来了小凳子，就放在主座左右。高曦月坐下来，仍旧满脸委屈，刚刚真实地哭过，眼圈还是红的。如懿便瞪圆了眼睛盯着她瞧，满脸都是强抑幸灾乐祸的隐约笑意。</p>
（章总忽然又笑了起来：“上回他是怎么夸如懿来着？哦，朕想起来了， 他说后宫的嫔妃各有各的好处，只有如懿有别人都不曾有的直爽，这份直爽是对着弘历的，从初见到现在，从未变过。直爽的人，怎么还忍着笑啊？她对高曦月今晚的受辱的原因心知肚明，甚至乐在其中，这些阴暗的小心思，不敢让弘历知道吗？”）</p>
也巧，此时弘历正看着高曦月，因此并未察觉到如懿的神情：“贵妃，你见了朕，就说自己受了天大的屈辱，说吧。”</p>
章总一直觉得弘历从登场到现在的反应都不是很正常，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女人受到这种袭击都不可能如此淡定——原来他还真不知道啊？这是皇帝？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亦或是眼睛被人蒙了耳朵被人堵了？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要从人家嘴里问？连海兰的耳目都比他强。</p>
外头的王钦面色潮红，还在嚷嚷：“我找我们莲心去！”</p>
“你现在是越老越糊涂啊你！”三宝边骂边端着一盆冰水直直拍在他脸上。</p>
屋内，茉心离了高曦月，走到屋子正中央跪下：“皇上，方才主儿经过延禧宫，想着娴妃娘娘禁足，心下不忍，所以过来看看，主儿刚到延禧宫前，谁知王公公从昭华门过来，没头没脑地就扑上了主儿，嘴里还不干不净！”</p>
高曦月啜泣着说：“皇上，王钦简直是疯魔了！他一看见臣妾，就过来扯臣妾的衣裳，皇上，您看！您看臣妾的袖口，都被他扯破了！”她边说边翻自己的袖口，让弘历仔细瞧瞧她的委屈。</p>
如懿歪着头，一直洋洋得意地瞧着高曦月屈辱的神情，这时忽然脑袋一转，轻松地询问李玉：“王钦今儿不是当值吗？怎么从昭华门过来了？”</p>
李玉对答如流：“回娴妃娘娘，今天晚上，不是王公公当值，所以他一早便回去歇息了。”</p>
“哦~”</p>
（章总紧抓着手里的菱角：“明明她是报复，是占理的一边，怎么会显得如此张狂难看？是她演技不——”）</p>
（白脸飞扑过来捂住他的嘴：“皇上！这话便是您也不准说！”）</p>
弘历听完了茉心和高曦月的陈情，竟还是面无表情，淡淡的。</p>
章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贵妃！你的女人！你不认识？难道王钦真的是你亲儿子？可他即便是你亲儿子，袭击后母，丧尽人伦，你更该发怒吧？</p>
弘历简直冷静得不像个人了。</p>
他不吭声，门帘倒先打开了，王钦被人拖到正殿门口，众人齐心合力将他摁在那里跪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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