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总虽然不懂电视剧，但他懂礼仪，而且偏偏记性又很好。就算只说如懿传自己的礼仪设计，以前她们这些人行礼请安，都是异口同声的，现在怎么又只有苏绿筠一个人发声向弘历请安了呢？她们自己的宫规，也是一会儿一变吗？</p>
两张苦瓜脸被如懿传轻松地拿捏了心脏：好难受。</p>
……</p>
今日海兰打扮得异常艳丽，连苏绿筠这种迟钝的人都感受到她的改变，何况是最爱审视美人的弘历？他虽然不是为永璋来的，但还是忍不住停驻脚步，盯着海兰的脸说：“海贵人，难得看你穿得这样艳啊！”</p>
海兰更难得的是对弘历不再皱着脸，嘴角挑起，露出了与妆容打扮同样艳丽的笑容：“穿得艳一些来撷芳殿，希望阿哥们看了都高兴。”</p>
苏绿筠给她帮腔：“是啊！三阿哥可喜欢海贵人了！”</p>
“这平日素素的，偶尔穿得艳一些，让人看着多高兴啊！”弘历说完，还转头瞧了李玉一眼，似乎是想从这位近侍的脸上获取一种支持的态度。</p>
李玉闭嘴假笑。</p>
（章总哼了一声：“你要李玉夸如懿以外的人，不是要他的命吗？”）</p>
这时他突然想到，如果站旁边的是王钦，怎么也得捧几句，偏偏李玉就这么晾着他。</p>
——难怪弘历宠王钦，把他当亲儿子！</p>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章总想，幸好他身边没有这种迟钝的奴才，若真有，也早就换掉了。</p>
无语的弘历只好自己给自己挽尊，重新看向海兰，关切地问了一句：“一个人住在延禧宫，可还习惯？”他说话时，镜头给了特写，章总突然发现弘历戴的帽子好像不合头，导致帽子没有完全戴好，以至于稍微靠上了些，让弘历的脑袋变成了一颗形状不规则的冬瓜。冬瓜皮的后脑勺还挂着一条长长的红缨呢。</p>
“惯……也不惯。”海兰的声音把章总的思绪从冬瓜里拉了出来。</p>
“此话怎讲？”</p>
海兰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地开口：“从前有姐姐做伴，现在一个人，所以不惯。但一个人对着影子久了，便也习惯了。”一旁的苏绿筠注意着弘历的表情，忍不住替她着急，不断抬起手肘杵她胳膊，但依旧没拦得住海兰说完那句话。</p>
张嘴姐姐，闭嘴姐姐，专给弘历找不痛快的样子和如懿十足十一个模子印出来的。</p>
变了，但又没有完全变。</p>
弘历沉下脸，又从冬瓜变成一只芒果：“罢了，你们也都乏了，先跪安吧，朕去看看永琏。”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低下头，不看惹恼自己的嫔妃——这也是令章总不解的一点。</p>
惹恼皇帝，不该是妃嫔自己心虚地低头吗？结果海兰理直气壮，反倒是弘历落荒而逃——在场唯一还有笑脸的就是李玉了。他一开始跟着弘历进来时总是板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听到海兰提起如懿，便忍不住欢欣地笑了起来。</p>
又一个“如懿转”症状病人。</p>
“恭送皇上！”这回又是只有苏绿筠开腔。</p>
她眼睁睁看着弘历摘下帽子进了旁边永琏住的屋子，才皱着脸回头看向海兰：“你说说你！皇上好不容易跟你说几句话，怎么又提如懿，惹皇上不高兴啊？”</p>
海兰笑吟吟地反问：“皇上有不高兴吗？臣妾倒没看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