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转眼到了三日后。</p>
皇后将法事地点选在了神坛。因为她知道今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敢在天坛和地坛惊扰先祖。</p>
因为此次是合宫参与的法事，诸位嫔妃都在场，俞初看向徐贵人，脸色确实不大好，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似的。</p>
既然是法事，便不用像祭祀那般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等着跪拜。景宣帝和诸位嫔妃都落座，由从广化寺请来的道如法师作为主祭人。</p>
“听说这道如法师年纪轻轻就对佛法参悟甚深，广化寺的住持都对他赞不绝口呢。”文常在也不知是冲着谁，反正说了这么一句。</p>
“照文姐姐这么说，这位道如法师是名声在外了？那徐贵人的梦魇可有的解了。”听兰常在这么说，众人也都纷纷看向徐贵人。</p>
俞初打一开始就一直看着徐贵人，这会儿徐贵人见大家都看向她，更是摆出一副孱弱的样子来。俞初内心嗤笑一声，却也逐渐好奇她和皇后到底要做什么。</p>
仪式正式开始。道如法师开始诵经，之后开始准备点燃香火，可是，有一柱香火却怎么都无法点燃，道如法师神情一变。</p>
按理说，景宣帝他们坐的位置离道如法师很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这法师似戏班子唱戏一般表现出自己的惊讶，特意往后退了一步，做出惊讶的动作。俞初心道：要开始了。</p>
果然，皇后见状起身询问：“法师，可是有何不妥？”</p>
道如法师朝众人走过来，双手合十，略一欠身：“宫里有邪祟，因此香火无法点燃。”</p>
众人听到法师的话，都惊讶地轻呼出声。景宣帝这才抬眼看向这个法师，他向来不信邪祟妖魔之说，往日祈福也都是老祖宗的规矩，也是图个好意头。</p>
“这... ...”皇后也知皇上不信这些，便看向皇上。</p>
“你且说说，是何邪祟？”景宣帝问道。</p>
“待贫僧细细算来。”道如席地而坐，手势变换，不多时，突睁双目。此举将一些胆小的嫔妃宫女吓得一抖，只见道如起身，又朝景宣帝欠身道：</p>
“不知宫中可有与国号同字的宫殿？”</p>
道如此话一出，俞初便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真是有趣，大户人家后宅争宠的这等低劣手段，皇后和徐贵人也瞧得上。</p>
“你只说缘由便可。”景宣帝也大约知道这法师是要将俞初说成邪祟，也不答话，只是继续问道。</p>
“宫殿名号太大，阴气太盛，邪祟入主，若是不将邪祟除去，只怕对国运有损。”道如神情凝重。</p>
‘对国运有损。’还真是看得起她。俞初腹诽着。</p>
“宫里好像只有萱嫔的昭纯宫带‘昭’字吧？”康嫔因为康正卿的事情，巴不得俞初被打入冷宫赐死才好，所以率先开口。</p>
道如听到康嫔的话，看向俞初：“萱嫔娘娘气度不凡，可否让贫僧算一算命数？”</p>
俞初不等道如把话说完，便笑道：“道如法师，你是头一次进宫吗？”</p>
“自然是头一次。”</p>
“那你怎知，我便是萱嫔？”</p>
道如一噎，但眼珠一转，想到了对策：“因为贫僧看到娘娘您周身环绕着邪祟之气，便猜想您就是康嫔娘娘口中的萱嫔娘娘。”</p>
“那你又怎知，她是康嫔？”</p>
道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虽然之前与皇后派来的人对了好几次话术，但这一紧张还是露了怯。皇后心中暗骂道如没脑子，原本给他看各位妃嫔的画像是怕他认错了旁人，谁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p>
“康嫔娘娘周身环绕祥瑞，方才贫僧特意问过。”事到如今，道如只能硬着头皮扯谎。</p>
“这里是神坛，岂容你在此胡作非为！”景宣帝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让大家瞬间噤了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