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有我在。”这一声说出来,江巧的心顿时颤抖一分。
不用怕么?
她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瘦小的身影。她不确定自己能将身家性命交到这样一个孩子手里。
虽然,他的心智很成熟,遇事也果断。
但是,力量上悬殊的差距还是会让他变得弱不禁风。
倒吸一口凉气,张有福便倒在了眼前。
“你居然妄图让一个孩子救你,可笑,可笑。”车夫一边笑,一边抬脚将已经晕过去的张有福踢进车厢。
他冷冷瞧着江巧,“本不想杀你,奈何你得罪了人,那我就只能痛下杀手了。”
刚才明现被张有福踢得不轻的车夫已经缓过来。
可想而知,一个孩子的力气,真的不够看的。
她抱紧迎春,一颗心都快从胸腔跳出来了,“杀我可以,放了这两个孩子。”
“笑话。”车夫哪里会与她讨价还价,当即便是严词拒绝。
她粲然一笑,“我瞧你是怕了我了。”
“笑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想要永诀后患,便是从此刻开始,就将所有的事情做到极致。
江巧有些绝望地看着车夫,心中尚且还有一丝挣扎,“你不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么,钱我给你。”
刚才张有福以为他是劫财,已经将定金都给了他。虽说不是什么大数目,那也是二十七两之多。
在平常人家,这样的钱都够他们一大家子人几年的生活了。
“哼”车夫显然不想再继续听这些废话,冷着一张脸看着江巧,“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倒是可以帮你带个口信什么的。”
“没有。”江巧心中已是一片冰凉,手一直在腰间摸索。
迎春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抱着江巧的脖子乖的就像是掉在脖子上的树袋熊。
她警惕地看着面前那个彪形大汉,再低头看看被打晕在地的张有福,大叫一声,“坏人!”
车夫一愣,顿时眼前袭来一层沙子。
他下意识闭眼,伸手去揉。
“啊!”
江巧乘机从车厢跑出来。
撒腿便往山寨方向跑去。
车夫要的是他的命,应该不会把张有福怎么样。
才想到这里,脚下更加快了脚步。
只是这样的步伐还没有迈出去多远,就见不远处已出现十多个人。
那可都跟这车夫是一伙儿的。
众人向她走来,受到惊吓的江巧连忙后退。
身后传来车夫的叫声,“给我抓住她!别让那婆娘跑了。”
眼看已经没有生路。
一咬牙,江巧直接跳上车,钻进车厢里,随便从车厢里拿了个东西,直直地顶在那还没有将眼中杂物清理干净的车夫腰间,“别动,在动我扎死你。”
车夫一愣,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声音也变得沉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放我们走。”江巧的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她是一定不能死在这里的。
“不可能!”
她的人生才有了起色,她不能就这么断送了。不行,她一定要离开。
她一边要挟车夫,一边伸出脚去踢张有福。
他们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心里扑通扑通的,此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
张有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顿时摸到自己的后脖梗子倒吸一口凉气,“嘶!”
“别愣着,快起来。”车厢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巧指挥着张有福站起来,对车夫道,“放了我们!”
不是商量。
江巧抵着那车夫后腰的物件用力往他腰上怼了怼。
世人皆是怕死的。
一瞬间,只觉得车夫身子一紧,连声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们现在就要走。”江巧不与他商量,只是自说自话,“放了我们。”
“我放了这俩孩子”
车夫做出最后让步,毕竟人家要的是江巧的命,别的,那都是附带。
“不行!”张有福抢先一步道,“放了我们,不然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说话间,张有福已经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瞬间抵在他脖子上。
那车夫当即便怂了,“兄弟,别,别”
张有福可不是江巧,见他眼睛闪烁,当即便扎向他的脖子。
一下子,吓得车夫大叫一声,“饶命。”
脖子间已经流出了血。
“你尽管拖时间,我不着急,你却不一定啊。”张有福有恃无恐地笑着。
车厢很窄,车夫本来在里面就是弯着腰,腰上已经抵了一把刀,又被扎了脖子,只感觉血哗哗哗的流,这才着急了,“走,出去”
说话间,车夫已经猫着腰走出车厢。
这时候,走在车夫前面的张有福才看到身后的江巧手里并没有拿着武器,而是用手戳着他的后腰。
江巧也看到了张有福。两人一个对视,张有福当即便是又在车夫的脖子上戳了一下。
这一下可不是破皮,而是戳的深了许多。
当然,还没有戳破大动脉,不会造成他瞬间的死亡。
这时候车夫已经被吓得半死,几乎是逃出了车厢,连忙对外面围住车厢的兄弟们道,“快让开,让开”
张有福准备故技重施,将车夫踹下去好驾车离开。
可是此时哪里会有人听车夫的话。
见他脖子里潺潺流出的血液,众人视而不见,而是像看待宰的羔羊一般看着眼前江巧和张有福,为首的那个人安慰车夫,“我们会记住你的。”
说完,便伸手,示意他们上去抓活的。
他倒是聪明,知道活人的价值更大一些。
张有福见威胁不了,眼疾手快,一脚将车夫踹下马车,就在众人一愣的空档,从江巧怀里抢过迎春,撒开腿便跑出去。
江巧也不傻,撒开步子便跟上去。
跑,他们卯足了劲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