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渺渺看到他眼里浮出的笑意，气成河豚状。</p>
“嗯？”陈聿为沉声威胁。</p>
姜渺渺磨了磨牙，扒开衣领，将温度计塞到咯吱窝。</p>
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用细麻布做的一套短袖短裤睡衣，里面没有穿内衣。</p>
陈聿为视线落在头顶上，没有乱瞧。</p>
等她放好温度计后，他才重新把视线移到她脸上。</p>
阴雨天，屋内的光线有点昏暗，陈聿为摁了一下床头灯的开关。</p>
柔和的暖光照亮了他的脸，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眼神幽深地凝视着她。</p>
前天还冷着脸说一大堆话要和她离婚，今天态度怎么就变了……</p>
姜渺渺百思不得其解，扭过头，脸对着窗外。</p>
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盯着她看。</p>
姜渺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回头，没好气道：“几点了！你怎么还不走？要迟到了！”</p>
“今天休息。”陈聿为垂眼看腕表，“9点25分。”</p>
原来他休息，难怪这么闲。</p>
“你别看我了行不行？我感觉自己好像犯人一样被你观察。”</p>
“你很怕我？”</p>
“……没有！”姜渺渺矢口否认。</p>
他语气很随意地反问：“你为什么不走？”</p>
姜渺渺翻了个白眼：“雨停了我就走。”</p>
“我对你不好吗？”陈聿为循循善诱。</p>
“……”</p>
姜渺渺眼睫轻轻地眨了眨，眼神闪躲，嘴唇蠕动，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不好。”</p>
“哪里不好？”</p>
姜渺渺冷静下来后，脑子已经有点清醒，不像刚才那么迷蒙。</p>
察觉到陈聿为在套她的话，她足够警惕，嘴唇紧紧抿住，眼睛也闭上了。</p>
眼不见为净。</p>
陈聿为静静地望着她。</p>
长久的沉默后，冷不丁地听到男人低哑的嗓音。</p>
“温度计可以取出来给我了。”</p>
姜渺渺默默取出来给他。</p>
“37.5℃，低热，暂时先不用药。”陈聿为解释道：“孕期乱用药会导致胎儿畸形。”</p>
姜渺渺睁眼瞪他：“你是医生吗？”</p>
陈聿为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很软。</p>
又欺负她。</p>
姜渺渺拍他手背，见他不松手，一根根掰开他手指后，她起了报复心。</p>
两手抓住他的手掌，张大嘴巴，亮起两排雪白的牙齿，眼看就要狠狠咬下去——</p>
陈聿为倏地抽回了手。</p>
姜渺渺咬了个空，顿时气毛了。</p>
“陈聿为！”</p>
陈聿为满眼都是笑意。</p>
这个人失忆前和失忆后都以欺负她为乐。</p>
姜渺渺鼻子本就堵了，被他气得呼吸更加不顺畅，眼睛越来越红，眼眶里滚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子。</p>
陈聿为的手掌忽然伸回到她面前。</p>
姜渺渺抬眸看向他。</p>
陈聿为眼神好像在示意她快咬。</p>
姜渺渺目露凶光，当即抓住机会，张嘴要咬下去，哪知道陈聿为是故意在逗弄她。</p>
等她要咬了，他迅捷地抽回手。</p>
再次咬空，姜渺渺肺都要气炸了，像头小豹子似的扑向陈聿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