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为再次打开了收音机，防止被人偷听到他们的对话。</p>
姜渺渺手指绞在一起，摸不准陈聿为现在的情绪，站在原地没做声，等他先开口。</p>
反正老底都被他掀干净了，没有什么好装的——因为撒谎也会被他看穿。</p>
陈聿为走到她面前，什么也没说，不怒自威。</p>
姜渺渺整个人被他的阴影笼罩住，呼吸一窒，本能地想往后退，拉开一点距离。</p>
离得太近，他容易给她施加心理压力。</p>
她害怕呀。</p>
她抗拒的动作却让他抑制不住的生气，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了回来。</p>
两人贴得很近，陈聿为低头，下巴抵在她头顶上。</p>
姜渺渺侧着身，缩起的肩膀紧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战战兢兢的眨了眨眼。</p>
像只弱小无助的鹌鹑。</p>
谁都没出声，气氛凝滞，堪称古怪。</p>
敌不动，我不动。</p>
姜渺渺闭紧嘴巴，打定主意他不问，她就不说。</p>
许久才听到他发出一声轻叹。</p>
姜渺渺好奇心瞬间被勾起。</p>
她其实很想知道他现在对她是什么看法。</p>
人类天生会对类人的生物感到恐惧，有一句最经典的古话是这么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诛。</p>
姜渺渺悄悄抬头去瞅他，对上他注视她的眼神，心头一跳。</p>
要命，他在生气。</p>
这个人脾气越来越坏了，姜渺渺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p>
陈聿为又用手抬起她的下巴。</p>
姜渺渺脸上立刻浮起讨好的微笑。</p>
陈聿为看着她，手指慢条斯理地将她翘起的嘴角往下拉，“不要这样笑。”</p>
“……哦。”姜渺渺问：“那要怎么笑才能让你不生气？”</p>
陈聿为捏住她的鼻子。</p>
姜渺渺不满地发出闷闷的哼声，扯开他的手，眼神充满嫌弃。</p>
太难伺候了！</p>
陈聿为看着她生动的眉眼，问她：“下午是怎么回事？”</p>
姜渺渺早就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终于等到他开口问了，迫不及待将事情原委说出来。</p>
陈聿为听得很认真，没有插言打断过她。</p>
姜渺渺说到激动处，忍不住跟他吐槽，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法向别人说。</p>
他是最好的听众。</p>
“你们人真的好奇怪，动物们都知道不要惹带崽的雌性，她偷了我手表不还，居然还敢对我动手！”</p>
他皱眉，纠正她：“不要把我和其他人相提并论。”</p>
“……啊？”</p>
有什么区别吗？</p>
没有区别啊。</p>
他反而更过分，经常惹她、逗她、戏弄她。</p>
她是一只脾气怪好的小妖，不和他计较而已。</p>
姜渺渺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起当时的情况。</p>
“还好我机智，一把抓住她……”</p>
陈聿为挑眉：“你机智？”</p>
姜渺渺:“？”</p>
感觉他在嘲讽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