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冬季特点是潮湿又阴冷，天气阴沉沉的，因为是在山里，早起会看见浓雾将天地间都笼罩住了，神秘幽静。</p>
取暖的方式也不像北方，北方能烧炕，这里没法烧，太潮湿了。</p>
主要还是烧木炭为主，煤是稀缺资源，一个月的供应有限，要省着用，用完就烧木炭。</p>
家属院妇联还专门组织了工作人员上门宣传，烧炭要注意安全，不可以紧闭门窗，要勤通风。</p>
以前就有过悲剧发生，一家人晚上睡觉，屋里放着一盆炭火，门窗关得严实，第二天一家人都没了。</p>
有太阳的日子，姜渺渺会将椅子挪到院子里，放一个炭盆，烤上红薯板栗，一边吃一边悠闲地晒着太阳。</p>
过冬的衣物，陈聿为早就准备好了。</p>
三件厚实的棉服，两套棉毛衫棉毛裤，穿上这个再穿一件棉服，整个人都变臃肿了，就像只笨重的企鹅，行动受限。</p>
姜渺渺不爱穿，上厕所麻烦，毛裤不好提，穿多了勒得慌。</p>
山茶是耐寒的花，凛冬傲雪仍能盛放。她其实并不怕冷，无奈陈聿为不信。</p>
他说：“你现在是人，必须穿。”</p>
穿就穿呗，等到他一走，她就脱了。</p>
姜渺渺深谙糊弄学。</p>
陈聿为已经摸透了她的本性，让何阿姨监督。</p>
姜渺渺拿出了女主人的威信，何阿姨很有眼色，不敢去向陈聿为告状。</p>
陈聿为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回家第一件事先检查她有没有穿棉毛裤。</p>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p>
有次他准点下班回来，姜渺渺毫无防备，被逮了个正着。</p>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陈聿为沉着脸。</p>
姜渺渺哼了一声，理直气壮。</p>
“漂亮的姑娘都不爱穿毛裤。”</p>
这解释自认为非常合理，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p>
姜渺渺跟陈聿为说，她所在的年代，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冬天都是露腿的，好看又靓眼，谁穿棉毛裤谁傻。</p>
话毕，他脸色更沉了。</p>
好吧，他其实是个老封建，眼里只有毛裤。</p>
他自己都不穿，非让她穿。</p>
姜渺渺只敢在心里嘟囔。</p>
“我现在去穿还来得及吗？”</p>
为了让他消气，她主动拉他进屋，想亲他。</p>
但他不买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