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在一条线上的两人,一直在长椅上待到侦探社的众人找过来。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两人间本来有些微妙的气氛,在国木田独步他们加入后,瞬间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接到江户川乱步,几人三三两两的准备回家。
在走之前,江户川乱步隐晦的给白果塞了一个纸条。
在对方不解的视线下,他说“本来就傻乎乎的,这一次可别把自己给弄丢了。”
“乱步大人,等着你回来。”
似乎是不擅长这类告别时不舍的约定话语,路灯光洒在侦探先生被帽沿遮住额头的面颊上,竟然晕染出了不自然的红色调的色彩。
“我知道了。”白果对他摆手。
相比于江户川乱步的复杂情绪,她则是转身转的分外利索。
等到几个回家小分队渐行渐远后,白果停下脚步。
不大不小的“咔哒”开瓶盖声过后,在太宰治的视线下,她打开了江户川乱步塞给她的纸条。
纸条上的信息很是简洁,却是白果最想要得到的信息。
夏油杰最近的驻扎地点,和他的行踪。
“想要怎么做?”拿着一罐咖啡的太宰治问。
“找到他们,把狱门疆抢过来。”
随后,她看向太宰治“不准备睡觉了吗?”
深夜时分喝咖啡,还是什么都没添加的黑咖啡,就算是行为经常怪异不正常的太宰治,也会让人感到奇怪。
墨色与鸢色的对撞,让被提问的青年愣了一下。
晃着手中的咖啡罐,他道“很细心嘛。”
“夏油先生可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前一秒还再这个地点驻扎,下一秒说不定会更换到别的地点。”
“在得到他位置的这一刻起,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会比宝石还要珍贵。”
说着,太宰治单手插兜,视线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东京可不是我们的地盘,要连夜制定计划才可以。”
并不在意白果会不会回应他的话,将最后一口咖啡喝下,太宰治精准的将空罐扔进了几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全中。”看着被投进垃圾桶中的空罐,他神色晦暗的说出这句十分自信的话。
“不用担心,”跟上已经走远了几步的太宰治,白果安慰他,“你不会遇到危险的。”
太宰治看向她,笑了笑没说话。
他才不怕遇到危险。
现在的,在胸腔中翻滚的正是兴奋,即将和诅咒师这类人交手的兴奋感。
这种感觉可不常有。
虽然这样想着,太宰治却没有解释。
他觉得被关心,甚至是被保护,有时候感觉起来还不错。
两人几乎是连夜赶到东京的。
在白果进攻咒术界总部的第二天清晨,就杀到了夏油杰面前,让准备利用这件事做些什么的特级咒灵们大吃一惊。
东京的一所寺庙内,破开结界的白果见到了夏油杰。
那时的他正坐在一颗银杏树下端着茶杯喝茶,袅袅上升的水雾让他的面孔产生了一丝朦胧之感。
五条袈裟披在身上,他坐姿端正,面容和煦柔和,修长好看的手捧着茶杯,一副退休老年人的悠闲自在生活。
她大咧咧的走到他面前站定,这一路上竟然连半个咒灵都没有碰到。
按照制定好的计划,太宰治负责在寺庙外接应,外加应对突发状况时出主意这类需要脑子的事情。
白果则是一个人进到寺庙,准备大杀四方,抢夺狱门疆。
“好久不见,小果。”夏油杰在看到她的时候周身的气息不自然了一下,接着笑吟吟的抬手打招呼道。
表现的丝毫不惊讶白果的到来,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夏油杰笑的很是温柔,那张会骗人的脸上满是对白果到来的欢迎。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原以为夏油杰会惊讶,见到她的瞬间会逃跑,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笑着欢迎自己。
夏油杰并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果然,下一秒,耳机中传来太宰治的“别大意,说不定有陷阱”的提醒。
“要来一杯茶吗?”似乎对方的警惕让他感到好笑,夏油杰发出了类似善意的邀请。
不等白果回答,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一位年过半百的主持端着茶壶走了过来,他对夏油杰道“有客人啊,夏油先生。”
“麻烦你了,主持。”对此,夏油杰并没有向他解释什么。
“小姑娘,请喝茶。”主持将刚倒到茶杯里的茶水递给白果,慈祥的说道,“夏油先生一直一个人待在寺里,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来往,你能来找他聊天实在是太好了。”
“我还在担心他自已一个人一直闷下去,会不会生病。”
接过茶水,白果打量了一眼一直在自说自话的方丈。
对方一身深色袈裟,长相很有“功德无量”的样子,慈眉善目的,胡子有些发白,就是贯穿整个额头上的缝合线伤疤,让人看着有些怪异。
注视着正在往夏油杰茶杯里填茶的方丈,白果问“您和夏油先生是朋友吗?”
面对这种问题,夏油杰也将视线转向了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