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蕊上前一步，扬声道：</p>
“虹儿，京畿淮县人，十二岁时被父亲卖去青楼，在街道上与父亲争执之时，被路过的沈侧妃（沈淑妃）所救。后来在王府买奴婢之时，被柔嫔娘娘选中。”</p>
柔嫔不可思议看向虹儿，“你……你是淑妃的人……”</p>
虹儿和梅嬷嬷的脸色同时变了，躺在病榻上一脸虚弱的大皇子也惊呆了。</p>
安嫔心底一沉。什么情况？这个淑妃留下的暗桩，竟然被宁婉音查出了底细？</p>
淑妃已死，即便是当年沈家悄悄培养的人手，都没必要再效命。</p>
如今还为大皇子不顾性命的人，大抵是有为淑妃效死的恩情。</p>
而这些相救的交际，便是痕迹。</p>
永和宫里的所有宫人，宁婉音早就在暗中反复筛查，以防有人心怀不轨。</p>
虹儿和小桂子私下来往。</p>
宁婉音岂能不知道？已经暗中调查一年……</p>
虹儿既然是王府买进来的，那就查当年带她入王府的牙婆。</p>
找到牙婆，再查虹儿是怎么送到她手中。</p>
牙婆说，虹儿差点被父亲卖入青楼，所以自卖为奴，求一口饭吃。</p>
遂查虹儿的父亲是谁。</p>
找到了虹儿老家，查到了她亲爹，得知了她半道上被贵人所救的事。</p>
淑妃当时去商铺看账，坐在马车之中，听见路边的争执哭闹声，看见这一幕，心中觉得此女可用一用，便派了珍珠给了虹儿她爹一笔银子，将虹儿救了下来。</p>
施恩于人，得对方效死以报。</p>
虹儿她爹没有见到淑妃，但见到了淑妃的宫女。</p>
根据珍珠的画像，确定了给钱的人是淑妃。</p>
这一层层抽丝剥茧，查清了虹儿就是淑妃留在宫中的暗桩。</p>
淑妃的人故意暗中接近小桂子。</p>
宁婉音一直都知，只是装作不知，引蛇出洞。</p>
小桂子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处心积虑接近奴才，她是想栽赃奴才，栽赃贵妃娘娘啊！奴才是无辜的，贵妃娘娘是无辜的，这都是她的诡计啊！”</p>
“这只是巧合……奴婢一切都是听从柔嫔娘娘的命令……”虹儿还想妄图遮掩。</p>
但赫连祁已经看明白了。今日这一局，是大皇子自己设局，栽赃柔嫔和宁婉音……</p>
将二皇子和四皇子卷入旋涡，为他自己清扫障碍。</p>
那前朝立储之事，必然也与他脱不了关系。</p>
他小小年纪，便勾结朝臣，诬陷妃嫔，与沈氏的旧人暗中联系。</p>
赫连祁特意给他换了一个母妃，就是不想让沈氏连累他的名声。</p>
如今看来，这孩子与他生母，一个性子。再者，他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子能去勾结朝臣，幕后必定有人在帮他。</p>
赫连祁盯着大皇子，目光冷厉。</p>
大皇子在他的视线之下心慌地畏畏缩缩，慌张道，“父皇，儿臣不认识她……”</p>
赫连祁冷冷打断，“吴密，送大皇子入刑狱司好好审查。”</p>
这个宫女，不用审他也知道是宁死不招的。</p>
审她，不如吓唬大皇子。</p>
“求陛下开恩！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受不住如此重刑。”康嫔慌忙跪下求情。</p>
赫连祁冷漠道，“如今诸多证据指向他，若不清查清楚，朝中后宫都将议论纷纷。朕是为了大皇子的清誉着想，吴密——”</p>
他略有深意地扫了吴密一眼，吴密瞬间领悟。</p>
陛下这是假装把大皇子送入刑狱司，只是吓唬大皇子，并非真的要用刑。</p>
吴密立即装作一脸凶神恶煞上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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