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人敷上创伤药之后,狰狞的伤口居然瞬间愈合了,除了伤口的皮肤比较红嫩,其它地方并无异样。
叶秋白这才放下心来,这款药膏是他近日刚研制的新药“生肌散”,只要受伤的人涂上,片刻功夫便能愈合伤口,如果用于行军打仗,那便会救助更多的负伤者。
叶秋白把伤者扶到床上,然后盖好棉被,独自一人便下厨房熬制汤药和做饭去了。
当他把药和饭做好,公鸡已经叫了头遍,此时茯苓也醒了,看到厢房躺着的受伤者也是吓了一跳。叶秋白便详细把事情一说,茯苓才算静下心来。
给伤者喂过汤药,只见这人才慢慢苏醒,便微微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谢谢相救。”说完便轻咳了几声。
叶秋白见状便说道:“先生不必害怕,在下叶秋白还未请教?”
“在下谭嗣同,多谢叶兄相救,请受我一拜。”谭嗣同说完便要下床,便被茯苓按住了。
“谭先生,你太客气了,我们家都是行医的,救人是我们的本分,你多休息吧。这里有鸡汤,你多喝点,对你身子有好处。”茯苓劝道。
谭嗣同谢过茯苓,便喝了一碗鸡汤,此时他的精神也好多了。突然他用拳砸了一下床头,怒道:“哎,当今天下,大清快要亡国了啊,慈禧那个贼婆娘一意孤行,不听任何人的劝解,暗地里还要截杀和迫害我们。”
叶秋白好奇的问道:“我看慈禧太后目前还不到杀你的时候,恐怕是另有其人要迫害你们。”
“叶兄的意思是?”谭嗣同满脸疑惑的问道。
“谭大人和皇帝所执行的维新变法,无非是触动了部分人的利益,你们停了他们多年的奉供和好处,他们能不着急吗?再说掌握兵权的荣禄首当其冲是要加害你的人啊!”叶秋白望着谭嗣同分析道。
谭嗣同听得叶秋白如此之说,顿时茅塞顿开,大声道:“哎呀,叶兄,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我们维新派也不能让他们碾压了,不能胎死腹中!我看近几日要去和袁世凯会面才行,把一些新的想法和行动方案和他商量一下。”
“谭大人,不怕我把这些话
说出去吗?”叶秋白微笑道。
谭嗣同也笑了,说道:“叶兄真是会开玩笑,若是举报我,早就拿我领赏了,何必又要救我呢?”
叶秋白想不到真实的谭嗣同如此豪爽,两人便手握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老婆,一会出去买点好吃的,做几个小菜,我要和谭大人把酒言欢,畅谈一下人生!”叶秋白对茯苓说道。
茯苓见二人如同故人见面一般,便应诺欣喜着出去买菜了。
到了吃饭的时刻,叶秋白和谭嗣同聊起了国家大事,真可谓二人相见恨晚,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意见竟然如此的一致。
当二人谈到要去拜访袁世凯时,叶秋白便低声劝说道:“谭兄,我看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招惹杀身之祸。”
“叶兄此话怎讲?我看袁世凯不像是和维新派对着干的人,他这个人的思想还算进步,不然怎么会训练这么多的新军?目前只有他的新军可以帮助我们变法成功。前几晚我和皇上,还有康有为先生已经商定好了此事,不几日便可行动。”谭嗣同虽然知道叶秋白是一番好意,但是还是要自己一人犯险试试,对于叶秋白的好意劝解,他十分不认同。
“谭兄,不瞒你说,我和袁世凯也有过一面接触,不过此人心胸狭窄,性格多疑,而且变化多端,我怕对你不利啊。最好不要和他接触。”叶秋白还是劝道。他此时肯定不能对谭嗣同说袁世凯要出卖他的话。此时若是说了,一时泄露了天机,而是说不定引来一些蝴蝶效应问题,所以还是顺其历史发展最好,想到这里叶秋白也是心内枉然,唏嘘短叹一声。
“叶兄此说,难道你会神算不成?”谭嗣同对叶秋白的说法起了疑心。
“谭兄,我确实会点周易八卦,我所说的不会错的。我不想失去谭兄你这位好友。留则亡,东去则兴!”叶秋白说道此,便没再往下继续。
“多谢叶兄好意,我等愿意为国家兴亡,抛头颅洒热血,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谭嗣同说完痛饮一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谭嗣同此时有点醉意,便说道:“叶兄,请拿文房四宝来,我要写诗一首,哈哈
......”
不多时,茯苓便拿来笔墨纸砚。谭嗣同起身在书案泼墨挥笔写起字来。叶秋白近身看去,只见谭嗣同在宣纸上写道:“生我者,玄冥之苍天,育我者,茫茫之大地,父兮生我,母兮掬我。我之游,渺渺宇宙,生之不知所之,逝之不知所往,飘飘乎一缕幽魂。我歌,长歌当哭,我舞,醉舞若泣。长啸以天,悲以动天,恸哭于地,泪如倾盆。放浪形骸,得于天真。御六合之气,纵横于长空,驭雷咤电,呼啸风云,今夕何夕,梦中杜康。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千年万年,白驹过隙。天教生成疏狂,醉眼倦看月章,痴痴狂狂复颠颠,独饮独酌独开怀。我之忧者,唯思君耳,思君不得见,相隔天与地。天地终可望,永无相会时。把酒遥祝君,东风一抛洒,仰首出门去,狂歌笑天地。”
谭嗣同写罢又提壶独自豪饮起来。
叶秋白看罢此文,心中也是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