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唇瓣一张一合，道不出声音。</p>
溪娘却是温柔地笑了。</p>
“你、要、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有志向。”</p>
话音落下，溪娘持刀的手，快速划过，一截红粉掉落脚边，沾了灰尘。</p>
小姑娘口唇中不断地飙血，她面上极其痛苦，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混着血水，将嘴捂住。</p>
溪娘坐回檀木椅上，随意望着眼前的尸山，不知在想什么。</p>
一支小刀在指尖旋转起来，她把玩得飞快，腕上的牙印随着飞闪的银光，极为显眼。</p>
“小血人，过来。”</p>
檀木椅边一直沉默的小血人身体一僵，随后，挪到溪娘面前，与其对视时不卑不亢。</p>
“就是她啦，你去杀了她，这具躯体归你了，我会设法，保这躯体不朽，供你长期使用。”</p>
溪娘坐起身，脸上淡淡笑着，将小刀递给了小血人。</p>
旁人怕溪娘怕得要死，可这小血人不同，她还未生出害怕的心魂。</p>
小血人的眼神忽然不再迷茫，从原身中剥夺出来的高傲与目中无人，在此刻显现无遗，：“我不去，我不想同你一般，脏。”</p>
溪娘笑眯眯，毫无征兆的落下一掌。</p>
白净的脸上立马留下了五指印。</p>
小血人偏正被打歪的脑袋：“我要离开这儿，我讨厌你。”</p>
话音落下，另一半脸上得到了对称的掌印。</p>
她像是一只小鸡崽般，被溪娘拎起，带到了止不住流血的小姑娘面前，狠狠甩下，随之落下的，是那把小刀。</p>
“你别忘了，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早就死在刑场之上了。”</p>
小血人拾起小刀，面无表情：“我想起来了，她已经不愿意活下去了，你不是在救她，你不是在救我，你是在折磨我们。”</p>
这便是溪娘选中的性子，她有多欣赏这样的性子，此时就有多么被气得牙痒痒的。</p>
“好，好得很。”</p>
更气的是，亲手救下的孩子，不过一月，就被养成了狼崽子。</p>
此刻，不等溪娘说完话，那小小的身躯竟是跳起来，手持小刀，向她刺来。</p>
然而，于溪娘来说，这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p>
她只需要伸手，便掐住了小血人的喉咙。</p>
看见自己将锻造的刀此刻在自己手中，就要窒息而亡。</p>
溪娘蓦然松开手，小血人却果真如一只狼崽子，还有余劲，狠狠地往她肩头刺下一刀。</p>
“我不欠你的。”溪娘狠声道。</p>
她将肩头的冷刀拔出，攥住了血人的手，面无表情地将刀塞在血人手中，钳住了血人的双肩，将血人掉了个头，对着断了舌头的小姑娘。</p>
“世上总有人要死，为师教给你的第一课便是，你若不杀人别人，别人就会来杀你，恭贺你来到弱肉强食的……人间炼狱 。”</p>
“啪嗒！”</p>
已然沾了血的刀子再次落地。</p>
血人野性难驯，面对着本就奄奄一息的人，依旧下不去手。</p>
并非出自于同情怜悯，也并非是多么心善正义。</p>
溪娘在血泊中，很有耐心地将刀又一次拾起，再度放进麻木的身躯手中，她把着血人的手，不容她再有机会丢下武器。</p>
如同鬼魅般在血人耳边轻语：“我们，拿起武器是为了什么？”</p>
而后，她自问自答：”徒儿，你记住，是为了，将所有人踩在脚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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